皮皮旋 发表于 2020-7-11 21:31:48

奈何与离先生情深缘浅

奈何与离先生情深缘浅
   岁月琉璃,人世间的遇合如莲花的开落,在悄无声息中进行。就像有些人,几天不见而已,再见就如同隔了半个世纪……
作为转校生闵曦第一次踏进荟中高二(10)班,她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对陌生环境的不适应,对讲台下十几双眼睛盯着自己的不自在,对一个人异乡的孤独感,这些她都没有,也许是藏在冰冷的面具下了。
班主任让她找个空位坐下,她选了个靠角落最后一排,同桌是个男的,叫程乐。这个同桌很活泼,和他名字一样,每天都嘻嘻哈哈,无忧无虑的,这与面瘫脸闵曦形成了鲜明的对比。班主任看她坐那,无奈地摇摇头,周围都是男生,不知她怎么想的,那些都是些上课睡觉玩手机的差生,算了,随她去吧。
一天,闵曦从寝室出来,突然一股清新淡雅的香味侵袭而来,闵曦抬头一看,是棵高大的洋槐古树,绿葱葱的嫩叶间挂着一串串的小铃铛,这个季节,槐花并不茂盛,有些还藏匿在绿叶从中。这种树学校多的是,她教学楼旁边就有一棵,每天都要从它下面经过,前段时间没有开花,闵曦就没有留意过。闵曦居然笑了,嘴角莫名上扬,连她自己都没有发觉。预备铃不合乎适宜地响起,惊扰了沉思的她,闵曦飞快跑进了教室。
早自习下,睡了一觉的程乐看见闵曦不太正常,但又不知道哪里不正常,她天天就是一副面瘫脸,今天到底怎么了,哪里奇怪了。程乐一直盯着她看,闵曦察觉到异样,不悦道:“程乐,你看什么看!”
程乐被她这么说,一下子恍然大悟,欧了一声,凑近闵曦“闵曦,你不板着一张臭脸了。”
“你……”
没等闵曦说完,程乐又开口:“你这样才漂亮。”然后不怀好意地笑了,闵曦赏了他一个白眼,随即手中的书就朝他丢了过去,还好程乐机灵躲过一劫。
闵曦还想闹,可是看见数学老师抱着厚厚的卷子走了进来,厚重的黑框下是一双犀利的眼神,他扫过后面几排的同学,不满道:“很多人考得很不好,还整天在那里混,我看高考你们怎么混?九十几和四十几差距不是一点点啊。”
闵曦听着他的话有点心虚,果然试卷一发下来,一个血淋淋,惨不忍睹的分数赫然映入眼帘,闵曦一下子陷入了低谷,程乐拿起她的卷子一看,取笑道:“哈哈,才四十六,垃圾。”看见闵曦冷冰冰的一张脸,只好讪讪地趴着睡觉了。整节课,闵曦都是闷闷不乐的连瞌睡都懒得打。
下了课,闵曦推了推程乐,问道:“班里谁数学最好?”“喏,第三排埋头写作业的那个男生我们的学习委员离潇煜。”
闵曦朝他看去,和他没有说过话,平常看他人瘦高瘦高的,小麦色的皮肤,偏黑。但是整个人比较和善,笑起来很是迷人,仿佛他的笑有毒,看着就会为之沉迷。他整个身上散发出那种儒雅的书生气息,让人想靠近,想了解。闵曦很纳闷,之前怎么就没有发现班里有这么帅的人呢。大概平常他也很安静,很少和同学闹吧,每次都是在埋头写作业。课间,闵曦翻出资料书 ,认认真真开始刷题,没有刷两题,她就被一道几何题给难住了。她犹豫了一会儿,不好意思地往离潇煜那里挪。来到他身边他还没有发现,闵曦尴尬地问道:“离……离潇煜,你……你可以……教我做数学题吗?”闵曦吞吞吐吐的。
埋头写题的离潇煜抬头一看,有那么几秒的错愕,既而露出浅浅的笑容,闵曦也回应了一个迷人的笑容,她笑起来傻傻的,眼睛眯成一条缝,露出两颗尖尖的虎牙。“有空的。”
闵曦安静地坐在他身边,他看了看题,很快就有了思路,马上用钢笔在草稿纸上作图,快速地找条件连接辅助线“你画图用钢笔画错了怎么办?”
“不会,习惯了。”他认真地做题还能回答她。
“哦,呵呵。”闵曦觉得自己问了一个很呆的问题。闵曦发现他写的钢笔字也很好看,娟秀有力,有点女子的秀气但又多了几分刚劲。
闵曦就这样静静坐在他身边,眼睛是在看着他演算,可心里不知道想的是什么。过了一会儿,离潇煜放下笔,对她说:“好了。”看懂了没有,闵曦看了几秒,眉头一皱,摇摇头说:“好像没有。嘻嘻!”离潇煜被她样子逗乐了,他拿过草稿本,一步一步给他讲解。离潇煜一边讲一边问她听懂了没有,她有时很快就点头,有时要思考几秒才反应过来说懂了。
一个课间,一题还没有讲完就上课了。回到位置上,程乐有点不开心,闵曦问:“哟,难得你有郁闷的一天呀!”
“我也是是人好吧。”程乐在后面看着两个人并肩坐着很是不舒服,他也不知道为什么他突然这样。
“你和离潇煜很熟?”程乐问道。“没有呀,今天才讲的话。”闵曦整理着刚刚他讲的题,听着程乐的问题,闵曦纳闷“我和你一直是同桌我和他熟不熟你不知道嘛!”
“你不怕其他小姐姐看着你们误会他吗?”程乐无心说着。
“我是去问题,瞎子才看不出来。”闵曦想着,根本没有多想什么。
“是了。瞎子才看不出来。”你们那样坐着才让人误会,挨得那么近。后面半句他当然没有说出来。
“你那样说是不是有人喜欢他呀?是谁?”敏曦八卦着问。
“多着了。”程乐没好气地说。
“谁呀?”闵曦好奇地问
“懒得告诉你!”
闵曦努努嘴,一脸不情愿。过了一会儿才专心听课。
四月末,是洋槐怒放的季节,一眼望去,一串串流苏似的小白花挂满了树枝,在风中摇曳,伴着阵阵香味,流连于半空,侵扰这每一个从树下经过的人。
这两天,闵曦都是和离潇煜一起去吃早餐,反正都要去吃早餐,一起好了,反正也没有人陪,程乐又是走读生。他们吃完早餐回来,路过大洋槐,一股浓雅的香味扑面而来:“哇!好香哦!像步摇一样高贵,像流苏一般小巧,像珍珠一般纯白!”
“哎呀,小才女按耐不住了呀!”离潇煜调侃,“嘻嘻!哪里了。”闵曦不好意思了。
离潇煜笑笑,想了一会儿:“道是梨花不是,道是杏花不是。白白与绿绿,别是东风情味。曾记,曾记,人在绿荫下醉。”
闵曦刚要感叹,后面就传来一阵挖苦:“哟,离潇煜你什么时候这么有才,在新生面前瞎显摆。”说话的是班里的付瑶瑶,而在她一旁的是个叫董悦言的小姑娘,她眼神好像在看离潇煜,但不是光明正大地看,是瞄。
“付瑶瑶,你怎么能揭穿我呢。”离潇煜回了句。
“瑶瑶,离潇煜在我们班可是很优秀的,改编诗句小意思。”董悦言很轻松地说,但不难听出她在为离潇煜辩解。
“是了,我们的学习委员最厉害。”付瑶瑶挽着董悦言走了。
闵曦有点尴尬,离潇煜看着她,又是笑笑“没事的,我们班的人挺好的,就是有时候爱怼人,你和她们熟了就知道了。”
“嗯。”
   似乎,离潇煜和闵曦走得近了,经常一起吃饭,坐在一起聊天或是讨论题目,总是嘻嘻哈哈的。很容易让其他人想多的,班里情侣本来就多,对于很多人来说很是正常的,悠悠看着他们撒狗粮。
闵曦这段时间越来越觉得董悦言这个小姑娘不喜欢自己耶,今天课间在走廊上碰见她和付瑶瑶,她和她们打招呼,理都没理,搞的闵曦尴尬完,还好她是比较会自我调节的人,很快就把这些事情抛之脑后了。
闵曦看出来了,董悦言喜欢离潇煜,她笑笑,一蹦一跳地走进教室,离潇煜又是在刷题,闵曦悄悄走到他身边,在他肩膀上拍了一下:“离潇煜!”
离潇煜被吓了一跳,看见是闵曦很无奈:“你怎么怎么皮呀,叫皮小曦算了。”
闵曦朝他吐了吐舌头,他埋头写作业,闵曦就这样很自然地坐在他身边叽叽喳喳地说话。
“话说,你桃花运挺旺的。”闵曦说。
“包括你吗?”
“呃……”闵曦一脸尴尬,被堵得无言以对。离潇煜哈哈大笑。
“你别挑开话题,我看出来了董悦言喜欢你耶。”闵曦就像发现一个大秘密一样,很是神秘地凑近了离潇煜,怕别人听见似的。
“你肯定近视了。”离潇煜说。
“我近不近视和这有什么关系啊?”闵曦怎么觉得他在答非所问,认为自己在打扰离潇煜,有点不高兴了,打算起身走了。
离潇煜放下笔,看着她气鼓鼓的样子,莞尔一笑:“你要是不近视,怎么看不出来我喜欢你呀!”闵曦惊愕地抬头望着他,视线与离潇煜对上了,腾一下,闵曦脸红了,离潇煜目光里泛着款款柔情,宠溺地看着她,空气中弥漫着某种不言而喻的味道。
这一幕刚好被打乒乓球回来的程乐看见,脸上的笑容马上僵硬下来了,毫无表情地回到了位置上。同时在一边的董悦言也看见了,眼睛里泛着泪花,将头扭到一边趴在了桌上。
自己从高一开始就喜欢了离潇煜,只是默默地喜欢着,不敢表现得太明显,好友付瑶瑶早就和自己说过,喜欢就赶快表白,可她就是不听,她总觉得,离潇煜那么高冷,成绩又好,肯定不会轻易喜欢别人,一年多来他也没和哪个女生闹过八卦,所以她更是心安理得地等待成熟的时机。没想到,半路杀出个闵曦来,更气的是,离潇煜居然喜欢她。那个闵曦有什么好的,整天和男生一起嘻嘻哈哈,一点都不知道矜持,人也不漂亮,离潇煜为什么会喜欢她。董悦言自己想着,心里愤愤不平。
闵曦听见听着离潇煜的回答,怎么那么像告白,她慌忙地逃走了,坐到位置上后心还是砰砰地加速跳,脸还微红。程乐看了一眼:“怎么?热成这个样子?”说着拿着书给她扇。
“天热,我又穿多了。”闵曦敷衍道。
“哦。上课了,不说了。”
第二天,闵曦桌上多了盒牛奶,闵曦纳闷,自己还没有去买早餐,怎么会有牛奶?她问程乐是谁的牛奶,程乐还没有回答,前桌就转过身来说:“肯定是离潇煜送的呀。”一副有好戏看了样子,程乐不高兴了,一把夺过牛奶:“这是我的,我刚刚整理桌子然后放在你桌上的。”
“哦。”闵曦回答,根本没有看出什么,果然是近视。
政治课上,程乐听了一半就不想听了,转头和闵曦说话,“你和离潇煜是不是那种关系了?”程乐还是忍不住问了出来。
“哪种关系?”闵曦一脸懵逼。
“男女朋友?”程乐鄙视道,故作姿态,肯定是知道自己什么意思的。
“怎么可能?”闵曦差点叫出来。有些人都回头看着她了,包括离潇煜。闵曦很是尴尬。
“那就和他保持点距离。”
“为什么?我和他本来就没什么。”闵曦很是不解。
“……很多人看着你们都在背后议论你们就是情侣。”程乐说这话的时候语气有点僵硬,“况且你和他不是的话,更要和他保持距离的。你不知道董悦言喜欢他吗?很多人都知道。”程乐好心提醒。
“我……”闵曦无话可说了。“那,那我怎么办?”闵曦貌似有点急了
“你怎么办,关我什么事?”程乐发火了。
接下来的半节课,两个人都气鼓鼓的,没有理对方,闵曦就想不明白,他程乐生气什么?
一周之后,换了位置,换成了和离潇煜同排,闵曦旁边隔着两个人就是离潇煜。这一天,闵曦来到教室,发现桌上多了盒牛奶,底下附带了一张字条:喝牛奶,长高高欧!一个可爱的笑脸在后面。看字迹就知道是离潇煜的,平常喝纯牛奶她总会说喝牛奶,长高高。她转过去看离潇煜,离潇煜貌似也感受到了她的目光,抬头看着他,露出迷人的微笑。
程乐看着两个人,不满道:“要不我和你换位置?”因为程乐旁边就是离潇煜,闵曦和程乐中间还隔着一个人。
“你胡说什么啊!”闵曦不理他了,总觉得他最近越来越不对劲了,说话总是气呼呼的,像谁惹了他似的。
课上到一半,一张纸条传了过来,闵曦打开一看,是离潇煜的。这家伙居然不听课了,过分。
纸条上面写着一段飘逸俊秀的字:每个年纪都有属于那个年纪该有的故事,你说呢?闵曦看了半天不知道他想表达什么,思考了半天要怎么回答他。,想了好久,回了一句:是啊,有些事情一旦错过了,长大了就会追悔。
很快纸条又传了过来:那请不要让我遗憾好嘛?闵曦懂了,这算是表白耶,她一下子心跳加速,她知道这下覆水难收了,早知道就不要那样写了。拒绝?怎么拒绝?善良的人连拒绝别人的告白都会惴惴不安,心塞塞的。她想了好久,都不知道怎么写。算了,干脆不回了,她把纸揉成一团,放进了口袋。
那边迟迟没有收到纸条,又传来一张:其实最近内心波动挺大的,我觉得自己改变了很多,尤其是遇见你之后。我不想和你说这些,今天和你说这些,你不知道我鼓起了多大勇气。我喜欢这样的改变,我喜欢和你在一起的感觉。我希望那个让我内心平静下来的人是你,可以吗?
闵曦看了一眼,又是一把把它揉成团塞进了口袋。
午餐时间,闵曦尴尬,连书包也不收就走了,不知道谁告诉董悦言说闵曦和离潇煜谈恋爱了,在吃饭的时候,董悦言找到了她。当然还有付瑶瑶。
董悦言一见她,直截了当问她是不是离潇煜对她表白了。
闵曦知道董悦言喜欢离潇煜,她有点心虚,一个劲摇头说没有。
“没有最好。”付瑶瑶说道。
于是两人骄傲地走远了,看着她们远去的背影,连吃饭的心情都没有了,直接回寝室了。
他们这算是冷战嘛!两天了,离潇煜和闵曦都没有讲话,连个眼神交流都没有,这倒让许多人开心了不少。程乐原本觉得挺开心的,可是看着闵曦闷闷不乐的他也跟着不开心了。连别人叫他打球去他都不高兴去,就默默趴在桌上看着闵曦。过了一会儿,程乐又说:“我带你打球去吧,平常你不是缠着我让我教你打乒乓球吗?现在去好不好?”
“改天吧,我今天不想。”闵曦没趣地说。
程乐听了,很是难过,她的所有喜怒哀乐,似乎只与离潇煜有关,自己才是每天和她相处得最多的。她都看不出来自己喜欢她?
程乐也是疑惑,自己一个大大咧咧的男孩子,从来都没有想过喜欢这个词,怎么会莫名其妙喜欢一个刚认识一个月的女孩子呢。闵曦,不漂亮,但是也属于耐看型的,有点小可爱,超级会聊天 。经常上课两个人在说话,不亦乐乎!她也为他带来了许多快乐。
唉!随缘吧!
闵曦撑着头一句话也不说,貌似她在想她是不是对离潇煜太过分了,她凭什么生气呀。现在离潇煜看见他都会回避了。
晚上她想找离潇煜把事情说清楚的,可是离潇煜走得很快,她跟不上。她不想早点回宿舍,就荡到了食堂去,食堂人很多,但是没有看到熟人,她打算买奶茶喝就去排队去了,可是她在人群中听见了付瑶瑶的声音,就在队伍前面几个,“悦悦你不要难过了,拒绝你又怎么样。我看就怪闵曦骗我们,原来他们早是情侣了。”
“我第一次和他告白,他怎么可以那样拒绝我。”董悦言有点难过,眼睛中泛出了泪花。
今天中午董悦言吃完饭又折回教室来拿东西,发现离潇煜在,鼓起勇气和他讲话:“学习委员,你怎么在这?”
“中午不想回去,想多学点东西。”离潇煜学累了,抬起来和董悦言讲话。“还有以后别学习委员学习委员地叫,我叫离潇煜。”
“噢!”她假装漫不经心。
“你来教室干什么?”离潇煜问,原本她是来拿东西的,看见离潇煜在,她貌似换心思了。
“今天数学课上有题不会做,我来拿书想找其他班成绩好的同学教我。”
“哪题呀!”离潇煜对数学题挺有兴趣的,就忍不住问问。
“等下,我去找书。”董悦言兴奋极了,当然没有过分表现出来。
就这样,她坐在离潇煜旁边听他讲,表面是像在听,可是心里不知道想什么。
很快讲完了,董悦言一脸失望就这样完了?她起身想走,但又想不能错过这次机会,于是她鼓起勇气对离潇煜说:“离潇煜!”
“嗯?没听懂?”离潇煜一脸疑惑。
“我……我喜欢你。可以做我男朋友吗?”说完,气氛一下子凝固起来。静悄悄的没有半点声音。
离潇煜也沉默了。他不太懂得拒绝别人,可是他知道他喜欢闵曦不喜欢董悦言。
“对不起,我有喜欢的人了!”他这算是拒绝了!闵曦知道他和董悦言谈恋爱,她会难过的,一定会的。
“你喜欢闵曦?”董悦言想从他嘴里确定。
“不管是谁,总之不是你。”离潇煜说话很直,他不想给她留什么念想,所以话说得很绝很伤人。
董悦言早已泪流满面,听见他这样无情的拒绝,她伤心地跑开了。
就这样,她第一次对离潇煜表白失败了。
趁她们没有注意到自己 ,闵曦走了。自己到底怎么了,和离潇煜不就是关系好了一点嘛,自己也不知道喜不喜欢人家,就是感觉良好而已。离潇煜拒绝董悦言关自己什么事?她们凭什么什么都怪自己,闵曦越想越难过,她一个人回到了寝室 ,只有木心在。木心看见闵曦不开心,问道:“怎么了?不开心?”
“没事了,小事情。”说着,闵曦将口袋里早已整理平整的纸拿出来给木心看,木心扫过去就知道什么意思了。
“有人向你告白?”
“嗯嗯!”
“你们班的?”
“嗯嗯!”
“你答应了?”
“没有。”
“为什么?”
“因为,,因为,,,,”
“你不喜欢他?”
“我,,,,”闵曦犹豫了。
第二天到教室,闵曦很尴尬,在门口瞄了一眼,离潇煜不在,她才昂首挺胸走进去。刚放下书包,她就发现桌上一摞书之间夹着一张明信片。
她小心翼翼抽出,是一张槐树花开正盛的风景图片,很美,反面写着:岁月静好,愿你安好!
——离
闵曦看着这明信片,情不自禁笑了起来。“不生气了?”耳边传来了熟悉的声音,她低头不语,含笑两靥。他这样,闵曦根本不忍心拒绝他对他的好,却也不表明是否要跟他在一起。他们那样的相处方式,谁不会误会?众人看他们的眼神都不一样了,可是闵曦就是舍不得放弃他们这种微妙的感情。
青春的某些苦涩往往先是甜甜的,之后慢慢酝酿发酵,她还是尝到了那种味道,青春对爱情的懵懂与渴望。青春为什么会犯错就是源于那股不成熟的固执。
离潇煜也是这个年龄段的翩翩少年郎,对这个女孩有着不同的感觉,大概可以理解为喜欢吧。他不断对闵曦示好,一次一次撩动了她的心。闵曦越来越不敢拒绝他也不忍心拒绝。她好矛盾,喜欢他可不能和他在一起,她知道这样做是不对的,会影响彼此的学习,而且这个年纪的他们懂什么是爱情吗?不懂,所以不能在一起。
   晚自习最后一节课,陆子韬坐到了前面,为了方便玩手机。她之前都没有和陆子韬讲过话,他现在过来,有事没事地和闵曦讲话,闵曦好尴尬。陆子韬很高很瘦,是班上最高的男生。长得也很帅,五官都很小,可是全部镶嵌在他那黝黑的脸上完全是刚刚好,一点也不违和。很好看呢。笑起来,眼角的皱纹就会出现,还有一对尖锐的小虎牙,这时候的陆子韬最可爱了。他看起来冷冰冰的,很难让人靠近。外表看起来就是暴力型的。后来不知道怎么相处的,他们居然变成了哥们,闵曦尊称他为老大。
“你有男朋友嘛?”陆子韬突然回头问她。
“额……!”闵曦尴尬极了,没有回答。陆子韬玩味地看着他笑了起来,她自己也忍不住笑了出来。旁边的离潇煜看见,嘴角上扬也笑了起来。不知道她为什么笑那么开心,可是自己看着她的笑感觉能被传染。
“其实离潇煜不错的。对你很好的。为什么不答应他?”陆子韬一下子严肃起来。
这话卡住了她,也说到她的心坎,这段时间离潇煜对她怎么样她是知道的。
“我会给他答复的。今晚就给。”她想了一会儿说。
这样整个晚自习闵曦都在想措辞,一大堆很有道理,合情合理。
终于熬到了下课,离潇煜赶紧匆匆忙忙地来到闵曦身边,生怕她跑了。
门口,董悦言看着他们。离潇煜刚好背对着她,可是闵曦却可以看见她,她眼神对上了董悦言的眼神,好凌厉。
她眼神里充满了不甘心与愤怒,过一会儿才走。
“你说说你的理由吧!为什么不答应我!”离潇煜直接开口了。
“我.....其实我们现在挺好的呀!那个.....额......情侣什么的也只是个名义上的头衔.....”闵曦尴尬死了,之前想的不是这样的,怎么现在说起来这么别扭。
“现在关系挺好的?不清不楚吗?”离潇煜似乎生气了。
“我......我不是那个意思。我......”闵曦急死了,可是已经没有什么用了。离潇煜快步离开了。
闵曦只是想把他们之间的关系理清楚,并没有疏远或者反感的意思。可是闵曦说话的时候疙疙瘩瘩的,让离潇煜觉得她是在拒绝他了。虽然她是拒绝过他,但是他听到这些话还是难过。
闵曦又是闷闷不乐地回到寝室,其他室友都在,但是就木心跟闵曦关系最好,其他人都不知道闵曦为什么不开心。人多木心也不好多说什么。直接拿着手机和闵曦聊天起来。
木子花开:你又怎么了?因为你们班的学习委员?
小晓曦:算是吧!
木子花开:你们的学习委员有多么优秀,让你这样?话说你要怎么办?
小晓曦:我不知道呀!
木子花开:真想看看你所谓的学习委员。
小晓曦:你明天去看嘛!
木子花开:自己好好考虑清楚。不说了,学习学习。
她们结束了聊天。
闵曦的桌上多了一盒牛奶,闵曦以为是离潇煜给的,以为他不生气了。去到他位置找他讲话,可是没有开口董悦言就来了,还拿着作业。
“学习委员,这题你可以教我吗?”董悦言很困扰地问道。而且对之前离潇煜的拒绝好像忘了,很是淡定。或许只有付瑶瑶知道她有多难过吧。
“好。”离潇煜看都没看他一眼去教董悦言题目去了。经过上次事情后 离潇煜貌似没有故意疏远董悦言,因为他知道那样做是解决不了问题的。
都这份上了,闵曦还可以去找他吗?当然不可以。闵曦没说什么,默默地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
体育课,闵曦一个人在操场的一角,一个人好孤独。看着班上的女生都是三五成群去的,可自己一点也不合群,没有适合她的朋友圈。
“想什么啊!”突然陆子韬的声音出现。吓了闵曦一跳,抱怨道:“你怎么来了?吓死我了!”
“没事不能来?”陆子韬反问。
“什么事呀!老大!”闵曦不再一副苦脸,因为离潇煜的缘故,他们成了好朋友。闵曦想是因为陆子韬是离潇煜的好朋友,自己又是离潇煜喜欢的人吧,陆子韬在她面前经常夸离潇煜,想撮合他俩。
“班上有些人看不惯你,自己注意点!”陆子韬淡淡地说。
“我知道”她当然知道董悦言和付瑶瑶这些人不喜欢她了。
“嗯。”他打算走了。
“哎.....那个离........”她叫住了他。
“我知道了”陆子韬不等她说完就回答,然后潇洒地走开了。
原本自己一个人等下课已经很煎熬了,可突如其来的议论让她心冻成了冰。
“那个闵曦真是厉害。一下子勾搭那么多人。”说话的是叫朱莉的女生。
“都有哪些?”她周围的女生追问道。
“程乐、离潇煜还有陆子韬啊!对了还有其他班的男生,以前我看见她和其他班男生吃饭来着。”朱莉说的津津有味。
“哇!真是厉害。”
“难怪她不答应离潇煜,原来只是玩玩而已。这样的女生真的卑贱。”其中一个女生说道。
“就是就是,看她平常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都不和我们女生玩,原来是想和男生混。真的不要脸!”
“听说董悦言和离潇煜告白失败了都是因为她。不答应离潇煜还害董悦言不能和她在一起,真的我怎么会遇上这种人?”每个说话的女生都很愤怒生气,都要咬牙切齿了。
围着的女生都觉得她们说得很有道理,纷纷附和。
闵曦的眼泪不自觉地落了下来,慢慢走开了。她是插班生,对这个地方就是陌生的国度,在这里她就是孤身一人,没有谁可以依靠。一个新生,很难融入固定的群体,他们的小帮派早已形成。她无从下手。一开始就和程乐当同桌,发现和他很好相处,而且自己或许很快就会转学,交那么多朋友干什么。索性就很少与其他同学往来。
整个下午,她都闷闷不乐地,上课也不够专心,一下课就是趴着。
程乐递过一盒牛奶,她居然喝了。
“程乐,你说我是不是很讨厌?”她问道。
“怎么会?怎么了?”程乐看她这样,心里也不好受,可是一个大男生也不会安慰人。
“她们都说的。”闵曦想哭了。
听她这样说,程乐也听到一些非议,“她们闲着没事干就喜欢在背后说别人,没事的,不要想那么多。”程乐顿了顿又说“况且你是新来的,他们不了解你。”
“那你呢?”
“我当然不会讨厌了。”程乐脱口而出。
“为什么?”闵曦也是无语了,也许可以在她同桌这里找到安慰吧。
“因为.....因为我.....”程乐想说因为我喜欢你呀!但是现在貌似不适合。
闵曦突然想到那些人说程乐也喜欢自己,一下子紧张起来,万一他说出那些话,他们之间不也完了?
“因为我......不像他们一样无聊。”程乐想出了理由。又接着来一句“你们女生就是烦!一天都在想什么。”
“哦!”
一下午熬过了。
闵曦一个人去吃饭,遇见了董悦言和付瑶瑶。董悦言看她那眼神就是在嘲笑,付瑶瑶故意问道:“怎么今天你一个人吃饭呀?你家离潇煜勒!”
闵曦没有回答,自己快步走了。今天食堂人真多,她看了半天都没有看离潇煜,刚回头就撞上了陆子韬。
“老大?”
“不要看了,离潇煜今天不吃饭了。”陆子韬说。
“哦。”自己端着饭吃去了。
另一个角落,离潇煜也是一个人默默地吃着饭,突然他感觉有人朝自己走来,抬头一看:“班长?”
“什么班长呀,那是初中的事情。你一个人吗?”来的人是木心。
“嗯”离潇煜简单地回答。
“你在几班呀!”木心问。自从中考之后她就很少见离潇煜了,虽然在一个学校但这是他们第一次吃饭。木心有点兴奋的。
“十班。”
“哦。”
木心还想问其他的,她室友也是在十班,可以八卦很多,但是她看离潇煜好像不怎么在状态,就悄悄闭嘴了。她并不知道他就是闵曦口中的学习委员。
没话说了,两个人默默吃着饭。
离潇煜平常吃饭很快的,但是今天木心在,女生吃饭很慢,他就放慢了速度。基本花了半个小时才吃好。
吃一顿饭真的要这么长时间吗?半个小时,闵曦觉得好长好长,实在没有胃口了,她起身要走了。
可是外面下大雨了。
她环顾四周,没有熟人也不能蹭伞,她站在食堂门口叹了一口气。算了吧,这雨一时半会停不下来了,冲吧!自己准备冲出去了,可是肩膀被人一拉,往后退了几步,落入了一个熟悉的怀里,闵曦回头一看,是离潇煜!
和别人蹭伞走的木心刚好看见这一幕,惊讶不已,原来自己室友口中的学习委员居然就是离潇煜,怎么可能?她不相信!自己在初中的时候就喜欢上了离潇煜,向他表白,但是被他拒绝了,他说:“我喜欢学习,所以我喜欢成绩优秀的女生。”说这话不是他的本意,他并非看不起学习不好的女生,况且慕欣的学习还不错了,只是差了离潇煜一截。他这样说无非是想让她死心。
被他这样拒绝木心很是伤心,但是并没有因此颓废,而是振作起来努力学习,她想,如果自己足够优秀了,就可以与离潇煜并肩了,那时,他可能就会接受自己,那时就可以人约黄昏后,共赏夕阳。终于经过初三一年的努力她终于考上了本市最好的高中。但她不知道离潇煜也在这个高中。离潇煜不是本地人,之前听他说可能要回自己住的城市去上高中,为此慕欣还偷偷难过了好几天。今天自己在食堂看见他,她惊讶得差点不能呼吸,就故意走到他的桌前,来一个偶遇。在高中都两年了,自己明明可以把他给忘记的,但是他又出现在自己世界里,当初那份懵懂的爱情火花似乎又被点燃了。看着两人她愤愤离开了。
闵曦转身一看,居然是离潇煜,她又惊又喜。还没来得及开口问,离潇煜就说:“下这么大的雨,你想干嘛?”
“我....我没事呀!就想淋淋雨,没多大,一会儿就到教室了。”闵曦抑制不住内心的激动。想想如果和你在雨中奔跑也还是不错的。
但是离潇煜不准。他严肃道:“不许淋雨,我去拿伞!”闵曦错愕了,她失神了,好温暖。等她反应过来“不用了”的时候,离潇煜早跑进雨里了,看着他渐渐远去的身影,她想去追逐他的脚步,与他一起在奔跑,一起淋雨,一起欢笑。可是他富有磁性的嗓音钳制住她不让她动半分。
一会儿,离潇煜就来了。他头发湿漉漉的很是凌乱,但多少也有点迷人。两个人在伞下慢慢走向了教室。真的很和谐美好的一个雨天画面。
他们这算是和好了吧!
转眼间,他们的月假来了。
周五下午上完三节课大家都要回家。
闵曦慢悠悠地回来,看见慕欣在默默地收拾衣服,好像心事重重的。
闵曦关切地说:“怎么了?不舒服吗?看你脸色挺差的。平常回家你不是都挺开心的吗?今天怎么了?”
“没事,就是遇见一些烦心事了。”慕欣语气冷冷的。
“哦,那就好。”说着她又想起什么似的,大叫起来,“对了,你上次说去看我们班的学习委员的,你都没有去。
闵曦不说还好,一说,慕欣的心更是沉了下来,“我忘记了。”
“那下次回来我带你去。”闵曦开心地说,好像是在像自己的好朋友介绍自己的男朋友,慕欣有点怒,压着声音说:“我没有兴趣。”
“你怎么了,我……”闵曦觉得她不太对,“别说了!”慕欣打断了她,抬头看她,突然有一丝厌恶,但是没有刻意表现出来。闵曦以为她是遇见什么烦心事了,看见她这样对自己,自己超级内疚,一脸抱歉地说:“对不起啊,阿欣,我不是故意的,我是想转移你的注意力,不让你去想你的那些不开心的事情。”
“我……我也不是故意的,我就在太烦了,对不起!”慕欣整理整理情绪,对闵曦说。
“没事没事。你快回家吧,不早了,待会没有车了。”闵曦说。
“好的。拜拜。”说着,她拉着行李箱走了。
“嗯。拜拜!”
慕欣走后她一个人坐在床上发呆。她在想刚刚慕欣到底是怎么了,从来没有见过她这个样子,哎,或许是事情令她太烦恼了,这样想着,她就不再多想了。一个人默默听着音乐看着课外书。
很多住在周围的同学都已经回家了,她们寝室就她一个人。她和慕欣住一间房间,外间是另外两个女生,她和她们不太熟。突然QQ响起来,闵曦打开一看是离潇煜。“在干嘛?”
“不干嘛!玩手机!”
“哦!寝室就你一个人吗?”
“是呀!他们都回家了。”
“那你怕不怕?”这句话不知道是不是离潇煜以何种心情说的,闵曦看着很是温暖,仿佛心里最柔软的地方被人戳了一下,有一种想哭的冲动。但是她回了一句“有什么好怕的。”说实话,离潇煜这样一问,她还是有点怕的。
离潇煜想说:怕了也没事我陪你。可是内容还没有发出去。闵曦就说:“我累了,想睡觉了。不怎么舒服!”
离潇煜把输好的内容删掉回 了句“好吧!”还是忍不住多问“怎么了?是不是生理期,不舒服?”
“嗯”他认为是这个就是这个吧,反正也没有什么好理由。
“那好好休息!”
闵曦洗漱去了,又吃了点小零食。
再看手机的时候发现离潇煜给她发了一条消息。
说实话吧!
第一次见到你,是你站起来不让自己困倦的时候,刚开始只是有点好奇,并且你的好学让我产生好感。
第二次你站着我就多看了你几眼,本来看你平常都不笑的,觉得你不平易近人,不好相处吧,后来看见你在他们与老师说那些话的时候笑了,我看见的是你的牙齿,很漂亮的,是尖尖的小虎牙,笑起来会让我的心掀起一丝涟漪,后来看见你和她们熟了也经常笑。
那时候我就在想,爱笑的女生为什么平常不笑呢,有点想了解你。
后来几天和你聊的多了,似乎有点沉迷,在学校的时候也控制不住自己。这是什么感觉?我自然也不清楚,先有好感再是沉迷,喜欢仅仅只是一种感觉,或许那时候我是迷茫的,但在和你表白之前也想了许多。
不论你答不答应,肯定会影响你的学习,其次也就是你所说,暑假即将来临要分离两个月,本就无感情基础的这种单方面的喜欢是毫无可能性的,正如你说的,现在谈感情都是假的虚的。
但是呢,我不想让自己在未来某时某地感慨现在自己的懦弱,虽然未表明心迹之前也知道可能性小且之后会尴尬。
但是呢,想通了,即使未答应,我也不后悔,我至少勇敢了一次!
现在说这个也仅仅只是让你知道我并不是因为冲动,并不是仅仅逗你玩而已,而是深思熟虑之后的打算!
其实我呢,有些事不太喜欢表述出来,并且也会觉得爱会显得卑微,虽然现在不是爱,仅仅只是一种感觉,但既然已表达心迹,那么说的透彻一些又何妨!
——喜欢并不是一时冲动
——表白并不是头脑发热
闵曦认真看完,眼眶润了。之前离潇煜明里暗里跟她表白过很多次,都被她用一大堆大道理搪塞过去了。她真的不知道该怎么面对这份感情,她顾虑的太多,而且她很清楚自己的状况,她不会谈恋爱的。
她关上手机,便入睡了。
第二天一大早,陆子韬就在学校附近闲逛,可是遇到了离潇煜,看见他拎着一大袋东西,一脸愁眉。他走过去,离潇煜看见了他。
“你怎么在这?”离潇煜问。
“我没有回家呀,一直在学校。”陆子韬说。
“哦。”离潇煜貌似也没什么说的了。
“你怎么在这?”“咦,手里是什么?吃的我要吃。”陆子韬看着他手中的东西。
“不行,不是给你的。”离潇煜赶忙护着那堆零食,怕一个不小心被陆子韬给抢了。
“给我小弟的?”陆子韬戏弄地说道。
“是又怎样。可是刚刚我给她发消息,她不出来。”离潇煜有点小委屈。
陆子韬很仗义的,拍拍他的肩膀:“没事,我帮你。”
说完就掏出手机闵曦打电话,好半天才接通。
“姑奶奶,怎么这么晚才接电话?”陆子韬不耐烦。
“刚刚睡醒,怎么了,大早上打电话?”闵曦揉揉眼睛,嗔怪道。
“哎,你和离潇煜怎么回事?他一直在校门口转悠,你快出来看一下!”陆子韬假装漫不经心。
那一头,闵曦已经醒了。什么!他还在外面,记得两个小时前离潇煜给自己发过短信的,说要找自己玩。当时闵曦觉得他是说笑的,而且没有理他,心想,他会知难而退的,然后自己又倒头大睡,没想到,这……
她顾不得那么多,快速地起床梳洗,十分钟左右她就跑了出去。
出来以后,看见了离潇煜。
他漫无目的地在路上游荡,周末学校人少,路上的人比平常少了很多,还有点凉风,他人本来就瘦,此时很是单薄,整个画面有点凄凉。
闵曦吸了吸鼻子,朝他走过去。
离潇煜也看见了闵曦,他立马露出了笑容。没有怪闵曦,反而很开心。
“你怎么还没有回家?”闵曦问。
“我说我来找你,不是说笑的。”离潇煜很认真。
“你是不是傻?”闵曦真的不知道怎么办。
“呐,这是给你的零食。”离潇煜不接她的话将手里的零食递给了她。
“我不要!”闵曦拒绝。
“不行,你要收下。”
“我真的不要,你不要给了,快拎着回去吧!”
“不行,这是给你的,快点收下,这么多人看着呢。”
“我……我怎么要呀,你还是自己拿回去吃了。”闵曦拒绝。
“你不要我丢垃圾桶了,反正这袋零食对我来说已经没有价值了。”离潇煜严肃了。
……
闵曦无奈,争不过他,只好收下,给钱她是不会收的。
他们找了个奶茶店,随便聊了几句就分别了。
闵曦回到寝室,打开零食看看他都买了些什么,突然愣住了。离潇煜给她买了红枣红糖。是因为昨天觉得自己是生理期才买的?闵曦眼眶湿了。她根本没有来例假,而且即使来了,她也从来没有喝过什么红糖水,第一次有除了亲人外的人这么细微地关心她。她如何能不感动?她对着那包红糖出神了好久,内心五味杂陈。
从那以后,闵曦不再拒绝他的好,也会主动回应他,主动对他好。她不想失去他,但也是不想和他进一步发展,她不知道如何处理这段感情。
自从那个星期开始,慕欣好像与闵曦之间没有以前那样亲密了。闵曦感觉到了,问过她,但是她笑着对她说“你怎么想那么多呢。上次月考我在我们班的排名很后,我想努力学习,自然花在学习上的时间多了,整天为那些难理解的知识点烦心。所以你才会觉得我在疏远你,原来你是这样看我们之间的情谊的。”说完故作生气。闵曦得知,心才放下,还恼自己爱胡思乱想。
回到班上,她整个人都轻松了不少。没有以前那么拘谨了,只是与程乐不再像以前一样疯闹。程乐感觉到她的异样,心里有点堵。课间自由活动,闵曦在和其他女生打乒乓球,她的这个蹩脚技术是程乐教她的。她技术平平,但是经常在程乐面前炫耀,还夸下海口自己可以打败程乐,逗得程乐是笑得喘不过气来。认为她自不量力。每次和闵曦打乒乓球,闵曦老是耍赖,但他还是让着她。那时的她,程乐觉得好可爱好漂亮。但是今天看见闵曦,心里很是沉重。他走上前去,站在一旁看着她们打。闵曦看见他来了,高傲道:“来找虐呀?”程乐不屑:“不知道是谁耍赖。”
“待会我换下来,虐你分分钟。”
过了一会儿,轮到了别的女生,闵曦就走过来,原本想和程乐一决高下的,但是程乐表情好像很严肃,说:“改天再打,我有事问你。”
他们走到了一边,程乐直接开口:“你和离潇煜在一起了?”
也是这样的问题,闵曦无语:“什么时候的事呀?你又听说的?”
“真的?”程乐半信半疑。
“真的不是。”闵曦诚恳地说,她不否认她喜欢离潇煜但是他们真的不是情侣。听到她这样说,程乐舒了一口气。
“话说你这么关心我和离潇煜的事情干什么,不会又是哪个小姑娘喜欢离潇煜了吧?”
“就不告诉你!”程乐不回答她的问题。
“你!”闵曦气的无言以对。刚想要教训一下程乐,上课铃声就响了。大家伙陆陆续续地回到班上。
一天中午吃饭的时候,慕欣故意去了离潇煜经常排队的地方排队,希望可以遇见他,当她眼睛定格的时候,她呆了。
离潇煜前面是闵曦,闵曦面对着离潇煜。两个人有说有笑,看样子很是亲密。就像情侣一样在打情骂俏。她甚至觉得她们已经在谈恋爱了,她顿时完全没有了吃饭的心情,转身就走了。一个人失魂落魄地回到了寝室。其他两个室友估计又溜出去了,也不在寝室。
   过了一会儿,闵曦回来了,看见慕欣在学习。
   “今天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她放下书包走向慕欣。
   “中午吃的零食。”慕欣说,“你和你们班学习委员怎么样了?”
   “你还没告诉我你喜欢我们班谁呢。”闵曦反问。
   慕欣愣了一下,又说:“你先说。”
   “不行,你先。”
   “你不说我也不说我。”
   “好吧我认输了。他叫离潇煜。名字是不是很好听?”闵曦说。
慕欣还是听到这个名字,心一下被击了一下,有疼得感觉,她多么希望有两个离潇煜,闵曦嘴里的离潇煜不是她的离潇煜。过了一会儿,她勉强挤出一个微笑“是挺好听的。”
   “轮到你了。”闵曦说。
   “我……我周末和他聊天,发现他有喜欢的人了。而且我之前说过,高中不谈恋爱的。只是好感而已。算不上喜欢的了。所以我不想说了,让他成为我的秘密吧。”慕欣有点黯然失神。
   “不行,你怎么耍赖了?”闵曦可不依了。拉着她的胳膊摇来摇去。
“我希望他是我的回忆,你不要问了。”慕欣一下子严肃起来。越发觉得闵曦令人讨厌。
   “好吧。”
   闵曦还以为她是因为人家有喜欢的人了而难过就不问了。既然和她一个班那她可以自己偷偷观察。
   慕欣其实很难过的,自从上次见过离潇煜之后,再也忘不掉他了,那种喜欢的感觉又回来了。也不知道离潇煜对自己是不是还有那种感觉,她觉得初中离潇煜那样说不是在拒绝她,而是在鼓励她。这是她后来参悟到的,所以她认为离潇煜是有喜欢自己的。
时间很快,马上就要期中考试了。
这是个紧张的时期,个个都忙着复习。闵曦大概忽略了这个时候槐花已经凋谢了。美好的事物的保质期总是很短暂,当你想要珍惜的时候,早已来不及了。
考试第二天,闵曦还是和离潇煜一起吃早餐,这时他们已经吃完了正在去考场的路上。
   离潇煜说:“怎么闷闷不乐的?”
“习惯性郁闷吧。”闵曦转过来这半个学期,基本没有交到几个朋友,很多同学的名字她没有不知道或者没有记住。
而她开始的那种性格谁愿意和她做朋友?
   “世界太冷淡了!”闵曦感叹。
   “那是你不愿意去接近,其实我们班的人都很好的。”离潇煜听懂了她的意思,而且平常聊得也多,多少都了解闵曦。
“我不需要!”闵曦突然严肃起来。
只不过说完之后离潇煜没有回答,直接留下闵曦快步走了,闵曦甚至都没有反应过来他这是怎么了?一脸错愕地站在原地看着他远去。连他是什么表情离开都没有看见。
   如果她哪天知道那是他们最后一次并肩而行,也是他们结束的终点,她肯定会不顾一切追上去,问问他怎么了,哄哄他。也许现在他们还是可以在一起聊天都。
可是命运捉弄人,她什么都没有做就站在原地看着他走远,她想不通,她懊恼,她后悔……而且渐行渐远,最后形同陌路人,他们就这样错过了。
再见已经是一周之后了。闵曦又转学了,
   她这次回来是来收行李的。她收好之后就去操场转转,打算要走的时候,回头就在大门口看见了离潇煜,那一刻时间仿佛定格住了。看着离潇煜,闵曦突然胸口一堵,特别想哭。
   才几天不见,怎么就像隔了半个世纪未见。他都变了,变得好憔悴,眼神失去了往日的光彩,头发还很凌乱。他是怎么了!
   谁也没先开口。就这样从彼此的身边擦肩而过。
   这一别就是永远了。
   她不知道后来怎么了。总觉得自己的这一段回忆没头没尾的,莫名其妙发生而又莫名其妙结束。很多事情她都还不知道,或许她不需要知道吧。
   她就知道,曾经是爱过一个叫离潇煜的男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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