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36 发表于 2021-8-18 09:05:34

刘焕解读武侠——武侠小说为何衰落,金庸再世能重现武侠辉煌吗?

作者:刘焕的书房
之前我写了几篇关于武侠的文章,不少读者比较喜欢,纷纷要我再写一篇文章。
我倒是觉得关于武侠已经谈得差不多了,没什么可写的。但可以就为什么不写来谈一篇文章。
不少人觉得奇怪,为何网络上谈论武侠小说的并不少,各大电视翻拍的经典武侠剧也从未断过,但是现在写武侠小说的人确实是越来越少了,武侠小说,从80年代的全民文学一下子变成了极小众的文学。



1983年射雕英雄传万人空巷,成为轰动全国的文化现象



现在的武侠剧大多沦为网剧,无人问津
针对这一现象,不少人哀叹:武侠小说已经死亡了。
这让很多武侠迷不能接受。有的人提出一个问题:会不会是今天的人写的武侠小说不够好,假如金庸再世的话,能复兴武侠吗?
我的答案是:恐怕不能。
因为武侠小说确实不适用于这个时代,被淘汰了。
而且,我们如果回顾下中国香港地区、中国台湾地区和中国大陆这三个地区武侠小说的流行史,可以惊人地发现一个定律:
武侠小说是一个贫穷社会的精神食粮,富裕的社会往往不再青睐武侠。
此话怎讲?请看下文。
首先,新派武侠小说最先是在香港地区流行起来的。
1953年,香港的两位著名拳师——太极派传人吴公仪和白鹤派传人陈克夫,他们2人是王不见王,非要比试一场,一决胜负。
由于香港明令禁止这种比武,所以两人就把擂台搬到了澳门。这场比武催发了香港市民的好奇心理,很多人变成了所谓的“看客”,等着看热闹。
当时的香港经济并不富裕,生活节奏也不紧张,很多人整天闲着没事干,突然有个比武,可以给无聊的生活解解闷,他们别提多开心了。比武的消息一出,香港市民个个翘首以待。
经过半年之久的狂轰滥炸,几乎所有的香港市民都知道了这场比武,很多人都前去澳门观看。可是,真正比武的场面令人大跌眼镜。原以为轰轰烈烈的比武,只持续了3分钟!太极派传人一拳打在白鹤派传人的脸上,打得他鼻孔流血。
按理说,这在现代武术比赛中属于犯规的行为,可是那个年代,规则还没有现在这么完善,所以一场比武,就草率地结束了。



草草收场,渐渐地,很多民众都要淡忘这件事了。罗孚好不容易抓住一个炒作点,如今怎能轻易放它走?于是,罗孚又开始在报纸上添油加醋地说这件事,开始了新一轮话题的寻找。
首先便是两位比武人的家庭背景以及武功家底,然后则是两个门派的历史渊源与门户之见。总之,一切可能的花絮都被挖了出来,《新晚报》出版的关于比武的“号外”顷刻被一抢而空。
罗孚看到香港市民对于比武是如此的痴迷,突然计上心来:为什么不趁机连载武侠小说呢?
他把这个意见告诉了同事,却遭到同事的一直反对!
同事说,武侠小说?这个很古老了,我们以前是看过《蜀山剑侠传》等,可是武侠小说已经死亡了,不可能复生。而且这种文体本身是不登大雅之堂的,属于下九流的小说。



罗孚在纪念梁羽生论坛上发言
一系列的打击没有使罗孚消沉,他还是决定刊登武侠小说,于是他找来了梁羽生,梁羽生为人仗义,说干就干。1954年初,梁羽生的《龙虎斗京华》就在《新晚报》连载了,这标志着新派武侠小说的诞生。
1955年1月,《香港商报》主编找到了梁羽生和罗孚,要求他们为自己写一篇武侠小说。当时的梁羽生同时为几家报纸连载,分身乏术。
于是,他们一致推荐了金庸,罗孚知道金庸的文笔不错,而梁羽生则与金庸多次“论武”,知道金庸对于武侠小说也非常熟悉。
金庸想到了故乡海宁的传说故事,决定开写,至于笔名,金庸也没有多想,就把自己原名“查良镛”最后一个字“镛”拆开,做了笔名,这个笔名起得也很随意。



1955年1月,金庸创作的《书剑恩仇录》开始在《香港商报》连载。金庸的小说事先没做任何的宣传,所以看的人不是很多。
俗话说,好酒不怕巷子深。一个月之后,情况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很多读者向《香港商报》打电话,询问剧情的发展,也纷纷在打听:金庸是谁?他是何方神圣?
金庸的处女作毫无疑问的成功了。
此后我们就知道了,香港进入了金庸和梁羽生两雄争霸的历史,具体的可以见我写的这篇文章:从哪一部小说开始,梁羽生再也无法追上金庸,金梁创作生涯的分水岭正是这部书。
那么,香港的武侠流行潮到了什么时候减退的呢?
事实上,就是金庸封笔的时候,1972年。而且就从这一年开始,武侠小说开始了衰弱期,倪匡偏偏不信邪,直接暂停了手头写的卫斯理小说,开始用了六年时间改写还珠楼主的《蜀山剑侠传》,改写为《紫青双剑录》,也并未成功,最终不得不从1979年开始重新拾笔开始写卫斯理。



因此,香港的武侠小说流行时间,其实是从1953年-1973年,之后长期都是衰退期。
这之后,武侠小说的主阵地从香港地区转移到了台湾地区。
关于台湾地区的武侠小说史,我之前也说过。
50年代,大量的退伍军人来到了台湾,这些人军中退役之后,闲着没事干,社会鼓励他们自己创业。卧龙生本名牛鹤亭,便是当年的一个装甲兵,来到台湾之后,一下子失去了生活着落,开始骑三轮车。
1955年,金庸开始创作处女作《书剑恩仇录》,而远在台湾的卧龙生也看到了武侠小说大有可为,闲来无事的他,在友人怂恿下开始学写武侠小说。相比较历史小说或者推理小说来说,武侠小说并不需要太多的知识储备和动脑筋,很容易上手,卧龙生就开始写作武侠小说。因为他是河南南阳人,这就是《三国演义》著名的诸葛亮居住的卧龙,便取笔名“卧龙生”。



卧龙生
可是,卧龙生接连几部小说都失败了,因为台湾和香港不同,金庸梁羽生本来就是报社工作人员,可以在报纸连载自己的小说,卧龙生却不能,当时的台湾,还觉得武侠小说是曾经的下流小说,不予刊登。
卧龙生只能接着写,1957年,他创作了三年的小说《风尘侠隐》出版,就此一炮打响,1959年,卧龙生的《飞燕惊龙》成为超级畅销书,甚至传播到了香港,和同年金庸的《神雕侠侣》对垒,卧龙生彻底打响了名头。
台湾武侠小说就此诞生,而接下来的20世纪60和70年代,就是台湾武侠小说的盛世。60年代,台湾经济年平均增长率为10.2%,世界前列的水平。



1969年的高雄出口加工区是世界上第一个出口加工区
1960年代,在台湾形成一次空前的文学盛世,可能在世界文学史上都是罕见的,当时的台湾800万人,几乎是全民写作武侠,很多退伍军人,大多有些旧学基础,纷纷写作武侠,只要会写字的都在写武侠小说。报纸上连载的也几乎全是武侠小说,很多人写了一本书,再也不写了,也有人,写的并未出版。能够坚持写下来持续到70年代并且成名的,经过统计有348人,发行2000余部,40000余集。
到了70年代,随着金庸的封笔,武侠小说的主阵地彻底转移到了台湾,香港的《明报》在连载完金庸小说后,金庸本人亲自写信,跟古龙约稿,古龙在《明报》连载“陆小凤系列”,根据古龙自己说,接到金庸的亲笔信,有种武林盟主托付的感觉。
而70年代后期,古龙在求新求变后,70年代初的楚留香系列正式形成了自己的独特风格,随后《七种武器》系列、陆小凤系列、小李飞刀系列,古龙正式成为了港台的武林盟主。
古龙的小说,不专注于写事件,专注于写人,写起了活生生的人,这样的武侠小说超越了一般武侠小说的境界,已经是纯文学的境界了,正如同所有的志怪都在写狐狸精,蒲松龄把狐妖当成人来写,所以古龙的小说有着超脱时代的先进感,一直到今天都不过时。
可是,台湾武侠小说最终也走向了衰弱,关于台湾武侠小说的乱象,我之前系列中的文章详细说过,有代笔、续书、伪作等,乱七八糟。特别是80年代进入大陆之后,大量鱼龙混杂的港台武侠一股脑全部进入大陆,在当时家长心中,不少武侠小说也是堪称毒害青少年的“毒草”。



最终,台湾武侠小说走向了死亡,1985年,古龙去世,永远的传奇落幕,几乎同时,所有的武侠小说出版社都倒闭了,武侠小说的出版举步维艰,此后,台湾武侠小说几乎消亡。
也就是说,台湾地区武侠小说流行的时间是1966年-1985年,从“中华文化复兴运动”开始,到古龙去世结束。之后进入了漫长的衰退期。
而香港,则相继出现了超新派温瑞安和后来发明了玄幻小说的黄易,但他们未能拯救港台武侠小说的困境。
在上世纪80年代武侠小说进入大陆之后,大陆就掀起了武侠小说的流行热潮。
随后大量的盗版和伪作满天飞。比如我写过的文章中就说过,几乎所有的低级下流小说都署名“卧龙生”,卧龙生真的很惨,真实的作品反而没人看过。



因为80年代大陆并没有加入日内瓦版权公约,所以没有版权的概念,一直到1992年才加入。
随后90年代,港台名家纷纷出版了自己的全集,正本清源,就此,港台名家张冠李戴、伪作满天飞的情况少见了。
1994年,三联书店获得金庸的独家授权,出版了金庸全集,这就是三联版。这是金庸小说在大陆正版化的开端。



三联版终结了金庸的盗版历史。而且金庸小说很多比较知名,大家都通过电视剧了解了,且只有15部,冒出来一个不知名的,很容易被打假。



而另外一位畅销的武侠作家古龙,1995年也由著作委员会授权了珠海出版社,盗版逐渐减少。
1996年梁羽生也授权广州旅游出版社出版了全集。梁羽生的小说很多都是成系列的,比如说天山系列,前后是连接的,你突然搞出来一本书,和其他的不成系列,也很容易被打假。
所以盗版书商就放过了梁羽生。
三大家就此基本上终结了盗版书的历史。



此后,在大家以为武侠小说要灭亡的时候,大陆掀起了一项十分奇怪的运动:大陆新武侠。
可能今天的人们对其没有印象了,在我们上初高中的时候,《今古传奇·武侠》杂志在班级几乎人手一本,凤歌的《昆仑》等作品全班传看。



笔者当年购买的杂志



可是,就在所有人觉得武侠小说复兴了,而且这一次是大陆人复兴的时候,现实无情打脸,大陆新武侠要么还是炒的金庸古龙的冷饭,大量模仿,最终丧失创新力。
要么就是恐怖武侠、女子言情武侠等,最终走火入魔,成了别的种类,不再是武侠小说。
大陆新武侠最终衰落了,而《今古传奇·武侠》杂志今天依然存在,但是改版后变成了大开本杂志,就再也没买过。
大约从奥运会开始,大陆新武侠就开始衰退,从北京奥运之后,我也就不再看大陆新武侠了。
大陆武侠小说流行的时间为1983年-2008年。
好了,我们回顾了中国香港地区、中国台湾地区和中国大陆各自武侠小说流行的时间,现在汇总下。
中国香港地区:1953年-1973年。
中国台湾地区:1966年-1985年。
中国大陆:1983年-2008年。
大家发现什么规律没有?
有人说,是不是前赴后继,一个地区流行完了,传播到下个地区,像接力赛跑一样。
但这并不对,因为港台的武侠小说几乎同时代兴起,金庸和古龙几乎是同一代人,并不存在着接力赛。
但是台湾确实比香港要多流行了十年,这是为什么呢?
今天,我们从GDP的角度来谈谈武侠小说。
为了发现规律,我们来看下,这三个地区的GDP情况,生产力决定生产关系和生活方式,我们看看能不能发现什么。感谢黑布林北海居大神制作的图表。
中国香港地区历年GDP列表,当然这是2014年的,七年前,当时香港人均GDP是39000美元,6年后的2020年,已经是48000美元了,名列世界第九。
我们看下,香港流行武侠小说时期的人均GDP情况。
1953年,列表没有,上面只有1960年人均405美元,就以此来算。
1973年,我们发现香港地区人均GDP是1893美元。接近2000美元。
我们下面再来看下中国台湾地区的情况。
台湾武侠小说开始流行的60年代,1966年,人均GDP是249美元。
台湾武侠小说不再流行的1985年,人均GDP是3315美元,而在两年前,只有2904美元。
最后我们来看下中国大陆的武侠小说流行时期的人均GDP情况。
射雕英雄传开始万人空巷时期的1983年,中国大陆人均GDP是298美元。
到大陆新武侠衰亡的2008年,中国大陆人均GDP是3414美元。
好了,我们来归纳总结下:
中国香港地区、中国台湾地区和中国大陆各自武侠小说流行的时间以及人均GDP情况。
中国香港地区:1953年-1973年。405美元-1893美元。
中国台湾地区:1966年-1985年。249美元-3315美元。
中国大陆:1983年-2008年。298美元-3414美元。
大家看出规律了吧。
如果说香港地区还有点特殊,那么中国台湾地区和中国大陆几乎是一模一样,事实上,这两个经济体的结构和发展历程也是最相似的。
中国台湾地区和中国大陆的武侠小说流行,都是从人均200多美元开始,到了人均3000美元的时候,就终止了。
只不过发展比较慢一点,1985年台湾地区人均3000美元了,而中国大陆要到举办奥运会的2008年,人均才达到3000美元。
那么,人均3000美元属于什么标准呢?这个数字隐含着什么密码?
我们看下世界银行的标准:
人均GDP755美元以下为低收入经济体。
756-2995美元为中下等收入经济体。
2996-9265美元为中上等收入经济体。
9265美元以上为高收入经济体。
看到没有,一旦达到人均3000美元,就进入了中上等收入经济体,摆脱了中下等收入经济体,这是突飞猛进的进步。
只不过,这一门槛,中国香港地区1976年达到了,中国台湾地区1984年达到了,中国大陆一直到2007年才达到。



而这恰恰就是武侠小说开始衰退的时期,时间点几乎一模一样!
所以我们可以得出一个社会科学的假想了:
武侠小说是中下等收入经济体人们的读物,一旦经济发达了,人们就会抛弃武侠小说。
多么残酷的真相!
可是,我们回顾了中国香港地区、中国台湾地区和中国大陆的发展历程,确实如此啊。
中国香港地区1976年人均达到了3000美元,摆脱了中下等收入经济体,随后武侠小说就开始衰弱,而金庸恰好是1972年就封笔了,难道不是巧合?他知道自己已经写不出来新意了?
中国台湾地区1984年人均达到了3000美元,摆脱了中下等收入经济体,随后武侠小说就开始衰弱,大量的武侠小说出版社倒闭,大量书店关门,古龙恰好1985年去世了。
中国大陆2007年人均达到了3000美元,摆脱了中下等收入经济体,随后武侠小说就开始衰弱,大陆新武侠最终衰弱,今天连影子都看不到。
原来之前总说欧美流行侦探,中国流行武侠,关键在于武侠是发展比较低级时期的读物。
大家说是不是这个道理?
其实,从文化发展角度来看,是有道理的。
我们看下武侠小说在中国香港地区、中国台湾地区和中国大陆开始流行的时期,都是人均300美元左右,这个时期,三个经济体都是低收入经济体。
如果两岸三地是像非洲那样发展停滞的地区,那么武侠小说也不会流行,可是儒家进取文化,以及适合各自经济发展的政策,这三个地区都开始了经济迅速增长。
这一时期,义务教育普及,识字的人多了,可以看书看报。
人们就有了文学需要,而和曲高和寡的严肃文学相比,通俗小说更受到欢迎,所以这一时期通俗小说很受到欢迎,而当时写作最多的通俗小说就是武侠小说。
比如上世纪80年代,很多旧演义小说,什么《隋唐演义》、《杨家将演义》、《说岳全传》也很流行,不仅仅是武侠小说,这一时期,人们喜欢看故事来消遣。
而且,当时市民阶层能够负担的起的廉价娱乐方式只有书报成本最低。
所以大量武侠小说杂志开始流行,比如香港金庸的《明报》连载武侠小说,《武侠与历史》杂志,还有大陆的《今古传奇》。
同时,在两岸三地,都有一个现象,就是租书摊。租小说看几天,作为娱乐的成本是很低的。
当时台湾的很多出版社,比如真善美,比如南琪,卖武侠小说都是一本本一本的,每一本只有3-5万字,跟漫画差不多,一般人很难买齐,所以去租书摊是最为方便的,那边的书也最全。



然而,对武侠小说冲击最大的就是电视,尤其是有线电视。
1970年,墨西哥世界杯第一次用彩色电视传播,就此彩色电视诞生了,迅速传遍了世界,所以香港从70年代开始就进入了市民阶层、中产阶级享乐的时期,他们喜欢看彩色电视,自然不看武侠小说了,所以金庸估计也是预料到了这点,1972年封笔了。
随后,中国台湾地区在80年代也进入了市民享乐时期。因此武侠小说也衰弱。
有人说,不对啊,香港是70年代有了彩色电视,台湾是80年代有了彩色电视,可是大陆很多家庭90年代也有了彩色电视啊,为何武侠小说依然流行呢?
这是因为港台开始大量拍摄武侠电视剧,尤其是金庸武侠剧,又成功吸引了不少人,很多人甚至只看过金庸电视剧,未必看过原著。



而到了21世纪,网络的兴起,尤其是网络文学的兴起,对于武侠小说的打击是巨大的。
可是,大陆新武侠也是那个时候兴起的,怎么解释呢?
原来那个时候能够上网的机器太少了,网速太慢了,所以人们阅读网络小说不方便,或者干脆下载下来看,或者干脆就看武侠杂志,我是经历过那个时代的人,当时我们班宁可看《今古传奇》杂志,也不愿意看网络上的小说,经常会没有信号和卡顿。
可是,北京奥运会之后,随着4G的普及,大家在网上看小说越来越方便,而且黄易开创的玄幻小说,在情节丰富度上超过了武侠小说,所以成功吸引了更多的青少年读者。
所以,今天,中国大陆人均GDP已经10000美元了,迈入高收入经济体,武侠小说这下子彻底衰老得走不动了,今天这个社会,就是金庸重新写也没有多少人看了。
今天,适应这个社会的是玄幻等网络小说。



有人说了,既然到了中上等收入经济体就不会喜欢看武侠小说,那么到了高收入经济体会喜欢看什么小说呢?
是的啊,欧美等国也经历过这个阶段,比如美国,经济不是很富裕的时候,流行冒险小说和牛仔小说,到了高收入经济体,就衰弱了。
有人说,那么发展到高收入经济体的欧美,流行什么通俗小说呢?
我们也从GDP的角度看下美国经济发展时期,流行什么小说。
我们查阅资料,得知,美国人均达到300美元是1903年。
那个时候,美国确实流行西部牛仔小说和拓荒小说。



而达到低收入经济体的人均756美元则是1923年,那个时候流行推理小说,而且美国还发展出了自己特色的硬汉派推理。



美国人均达到中下等经济体的2995美元是1960年,那个时候美国流行科幻小说。



而美国人均达到9265美元的中上等收入体是1975年,科幻小说则是那个时候进入巅峰,比如《星球大战》系列。而悬疑小说则那个时候受宠,比如西德尼谢尔顿。



而到了2000年之后,科幻、历史、解密和悬疑结合的《达芬奇密码》也走红。



所以,我们可以总结下,美国经济发展时期流行的通俗小说。
人均GDP755美元以下为低收入经济体。美国此时流行的是西部小说。
756-2995美元为中下等收入经济体。美国此时流行的是侦探小说。
2996-9265美元为中上等收入经济体。美国此时流行的是科幻小说。
9265美元以上为高收入经济体。美国此时流行的是悬疑小说。
大家看,是不是一目了然,在中国流行武侠小说的756-2995美元发展时期,美国流行的是侦探小说。
同样,日本二战后,也经历了这一发展时期,也流行了侦探小说。



所以中国的武侠小说好欧美日的侦探小说是同时代发展的。
而随着经济的发展,侦探小说不再流行,开始流行科幻,然后是悬疑。
所以进入高收入经济体后,欧美也好,港台也好,都开始流行起两类通俗小说,即科幻小说和悬疑小说。科幻小说需要一定的知识水平,悬疑小说则是高收入经济体的主流。
所以,中国也在经济高速发展中,开始流行悬疑小说,曾经的盗墓小说就是一个例子。



而今天,广义的悬疑小说更加受宠,比如《十宗罪》、《死亡通知单》、《心理罪》、《法医秦明》等,这是欧美通俗文学的主流,也将成为中国通俗文学的主流。



武侠就是一个老爷爷,他太老了,走不动了,玄幻是他的儿子,悬疑就是他的孙子,还十分健壮。
可是,悬疑小说终有一天也会老的。因为短视频的普及,如今看书的人都很少了,都去看短视频直播了。



原来,终有一天,所有的文学都会不再流行,视频最流行。
但是,对于我们武侠迷来说,缅怀曾经的武侠,考古旧武侠,也是一种乐趣,不是吗?

沁瑶 发表于 2021-8-18 09:05:48

如果古龙去世过早,古龙先生绝对有能力开创另一种类型的武侠世界。

生命太潦草 发表于 2021-8-18 09:05:57

很伤心,读书时候超级痴迷于金庸古龙的小说,可惜大学之后一直到现在都再也没能找到新的值得看的武侠小说。

乄iǎoシㄨī 发表于 2021-8-18 09:06:21

你的错误在于,不是武侠小说衰落了,而是确实不可能再有金庸这种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大文学家了!即便是古龙这种也很难了。

2336 发表于 2021-8-18 09:07:15

主要是没有太多空闲的时间!小孩子为着升学率,成天各种补习班。成人为了几两碎银子,大多996,007。不要讲读书的时间,就是睡觉的时间都不够。等到老了,什么都看透了,什么情怀都没了,自己都变成本小说,还看啥呀?

婷心随衣动 发表于 2021-8-18 09:08:06

金庸没死又怎样,他最后一本小说什么时候写的

1144058650 发表于 2021-8-18 09:08:25

90年代,我上高中的时候,几乎没有男生没看过古龙,金庸,梁羽生的。

oulei 发表于 2021-8-18 09:09:09

那些武侠小说,拍多少遍,看的还都是那些人,九零后和零零后没有兴趣,既不会读小说也不会去追剧,对那些故事那些人物没有一点兴趣。时代在发展,金庸也只会辉煌在那个时代

1断翼天使1 发表于 2021-8-18 09:10:08

金庸武侠已经消费完了 可以试着炒作梁羽生 绝对能行

313061067 发表于 2021-8-18 09:10:18

有没有人看过李凉的《杨小邪》系列小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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