萤祸肀

萤祸肀
谨抱起媚媚，媚媚的脸又透明起来，她瑟瑟发抖，谨觉得怀里是块冰，媚媚是冰雕的孩子，仿佛，微微用劲，她就会碎掉。
谨召唤大马，他跃上大马，一群小黄门奔过来侍立，安静地站在马后。
“我要离开督主府，”他说到，“新的督主马上会来，远明，”他呼唤，一个少年走了出来。
“督主府的财富在哪里，你最清楚。”谨说，“你把这财富分给督主府和锦衣卫的人们。”
“大清洗就要开始了。”他看着天空，虚空里，龙又出现，他嘎嘎地笑着，贪婪地看着媚媚，媚媚低垂着头，雏菊一样的脸庞，龙看得失神。
龙的身后，烈马的孩子举着热兵器，冷冷看着地面。
谨觉得心力交瘁，这五颗星球，只有地球停留在冷兵器得时代，人类除了多变的情感，真是不堪一击！
“远明不会要一文钱。”少年说，“我可以把钱分给弟兄们，可是，督主大人，我还要追随你左右。”
“我们也不要一文钱。”所有得人都跪了下来，“誓死追随督主大人。”
远处，锦衣卫的飞虎骑如同红云，也飞奔过来。
大家围住谨，低下了高傲的头。
“我马上会成为叛臣。”谨说，“追随我，会有杀身大祸！你们必须离开我！”
“不，大人！”有人说，“我那年饥寒交迫，如果没有大人，我早就死了。如今……”
一个年轻得孩子，他跪下来，以头触地，“离开大人，我不如一死。”
谨的眼睛在收缩，怀中的媚媚更冷了下去，她刚刚继承了翅人一半的力量，她不会出现这种状况，到底，哪里出了问题？
谨勒起大马，马扬起前踢，从人群得头顶跃过。
“对不起了，兄弟们！”他说，“我妹妹也要消失，我要带她去荷花经络，没有时间耽误了。”
媚媚缩在谨的怀里，任何人都可以看出，她有了大问题。
你看到迎春花被冰雪欺凌么？你看到昙花盛开后，马上要凋零的灿烂么？你看到几岁的稚童被疾病折磨的苦难么？
媚媚依在兄长的怀里，她的大眼满是泪水，她凝望着碧空，龙背金箭，持金弓，坐在白色大马上，赤色的披风飞扬起来。
他也凝视着她。
那是多少世的初遇？
她在月光下晾晒珍珠，却捡到这个男孩子？那一声叹息来自减哥哥，那一个回眸却是龙的倾慕。
她看着他，忽然疲惫起来。
谨的身后，传来了马蹄敲打大地的声音，雷鸣一样，冬冬地响着，他扭过头看去，照带着看不到边际的侍卫，封锁了所有的道路。
侍卫手持弓箭，对着谨和他的下属。
森森的箭头闪着歹毒的光芒，如同这开国皇帝的豺狼心肠一样。
“放下我的女人！”照说，“你这个出尔反尔的小人！你这个阉人！”
照负手，他端坐在大马上，高傲的神情，哪里有半分儿皇帝的不争气？
“放下我的女人，我可以放过你的侍从，赦他们无罪！否则，全部射杀。”
“你要干什么，小猪？”媚媚艰难地伸出头来，她还是冷，谨哥哥的身子更像块冰，这一夜之间，这绝世的美男子竟然苍老了，“谨哥哥带我去荷花经络，我得力量出现问题，为什么要拦阻我们？”
“媚媚，我的美人！”照说，带着十二分的得意，“我也可以带你去荷花经络，我用一国之富为你疗伤，我的小美人，你可真是上天给我的补偿。”
他舔舔嘴唇，贪婪丑陋地笑了，和卑贱的开国皇帝没什么区别，明黄色的金冠也掩不住这龌龊的人性。
“卑鄙的欲望！”谨说，“你们必须回到对面去，我的兄弟们，我要带着媚媚走了。”
谨的侍卫互相看看，忽然手拉着手，在照的前边挡上人墙，他们向照扑过去，仓促之间，照竟然没有丝毫的慌乱，他摆手，侍卫开弓放箭，箭簇如雨，把这些死士穿透，钉在地面。
“不！”媚媚哀嚎着，“这么多人，这么多血！小猪，你疯了么？他们是你的子民！”
“我的子民有的是，他们是叛臣！”照兴奋地看着地面，“来人，把他们带进我的豹房！这些卑贱的贱民！媚媚，我只要你，我只要你的爱情！”
他仰起头来，看着虚空，晴朗得天空，万里无云，龙冷冷地看着照，照也看着他，眼睛平静，慢慢地，眼睛有了一分杀戮。
“天使之泪。”他说，“谁得到了天使之泪，谁会永生。”
“我们来谈个条件。”照背负双手，“谁得到了天使之泪，谁就是这三颗星星的霸主！拥有无穷的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