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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惊悚] 阴阳商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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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可爱123 发表于 2019-4-8 17:55:13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打印 上一主题 下一主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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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说人老成精,其实有些上了年岁的古董,也是可能‘成精’。
比方说玉镯子,佛像,刀剑等等。
如果有一天,你发现家里怪事不断,每到半夜客厅厨房还会闹出点什么动静,或许就是你收藏的某个古董在捣鬼!
我们这一行,把这种成了精的古董称之为:阴物。
这些阴物搁在不会用的人手里,往往会倒霉连连,甚至丢掉小命。
但如果善加利用,却可以改官运,促姻缘,所以无论达官贵人,名门望族,对阴物都有需求。
有需求就有市场,于是就诞生了阴物商人这一行。
我们张家三代,都是做这个的。
据传,爷爷曾把一只河童的眼睛挖出来,卖给了袁世凯,袁世凯从此由军阀变成了皇帝。
父亲将伍子胥自杀用的宝剑卖给了某赵姓相声演员,该相声演员很快就火遍了全国,还上了春晚。
到我这一辈,阴物的市场更加庞大,我接触过的各种二三线名人,两只手都数不过来。
接下来我要说的,是关于我的故事。
2000年的时候,我从父亲手中接下了祖传的古董店。
这家店的店面很小,位于古董一条街里最不起眼的角落。
因为刚刚上手没什么经验,所以生意在我手里一直不温不火,甚至有段时间还食不果腹。
第一次接触阴物,就是在我食不果腹的那段时间。
烫一壶老酒,切一斤牛肉,坐在我的小店里,望着空荡荡的大街,我已经有点享受这种感受了。
我们家不光做的生意特别,开店的方式也很特别,太阳落山之后才营业,规矩已经持续了三代。所以我们家在古董一条街很受尊重,因为从不跟人抢生意。
这时候,李麻子鬼鬼祟祟的来了,怀里还揣着一个黑色的包袱。
李麻子是同行,店铺在西边街尾。
“哟,张家小哥,吃酒呢。”李麻子看见我,神情忽然放松下来,毫不客气的在我旁边坐下。
我跟父亲学得一手察言观色的好手段,从李麻子那简单的几个动作,就知道他肯定是遇到了大麻烦。
否则不可能进来的时候很紧张,看见我之后又放松了下去。
别的本事没有,装清冷高人的本事我还是有的。
我淡淡的说道:“李麻子,找我有事吧?有事儿直说。”
李麻子忽然再次紧张起来,偷偷的跑到门口,探头探脑的看了看外边,确认没人了之后,这才神秘兮兮的关上门。
走到我跟前,将包袱放在我面前:“张家小哥,我好像收了一件阴物。”
阴物!
这两个字刺激到了我的神经,我严肃的看着那个黑色的包袱,伸手就准备打开。
李麻子却立刻拦住我:“张家小哥,这玩意邪的很,最好别碰。我家里都开始出事了,就是因为碰了这东西……”
我也有些紧张起来,李麻子是附近出了名的大胆,能把他吓成这样,肯定不是平常的东西。
我正色道:“你家里到底出了什么事儿?给我原原本本说一遍。”
李麻子叹口气,这才跟我道出了这阴物的来历。
原来李麻子常年在全国各地淘宝,见到农村就会停下来,看看能不能收到一两件值钱的古董。
这不,从老家回来的时候,半道上顺便做了几笔生意,其中就包括我们面前的这件阴物:一只绣花鞋。
那只鞋子一看就有点历史了,是满清时期的样式。
因为店铺还没开张,所以李麻子暂时就将绣花鞋搁在家里。
而怪事,就是从那个时候开始的。
当天晚上,李麻子跟几个哥们喝完酒回家,就发现绣花鞋不见了,把客厅上上下下翻了个底朝天,也没找到。
他还以为是自己酒劲儿大,忘记绣花鞋搁哪了,就没当回事。
不过到了下半夜,李麻子朦朦胧胧的听见客厅里有人在走动,便从床-上爬起来,到客厅查看。
客厅没开灯,清冷的月光照进来,显得有点萧索。
借着月光,他看见一个人影,正在客厅里打扫卫生,洗衣服洗碗。
李麻子上前一看,发现竟然是自己的儿子,睁着双眼,眼皮一眨都不眨,表情有点吓人。
李麻子的老婆死的早,就和儿子相依为命。看见儿子这么懂事,李麻子很欣慰,当下夸奖了一句。
不过儿子却和没听见一样,无动于衷,依旧是在洗着手中的碗筷。神经大条的李麻子还以为是儿子生气自己喝酒,也就没多管,继续回去睡觉了。
可没想到,接下来几天,每到十二点的钟声敲响,儿子都会机械般的洗碟子洗碗,打扫卫生。
地面明明已经很干净了,碗也很干净,可他就是一遍一遍的扫,一遍遍的刷!
李麻子感觉很奇怪,心想儿子以前也没有梦游的毛病啊,这几天是怎么了?见过梦游的,可没见过天天梦游的。
李麻子认真起来,他仔细的打量着儿子,这才惊骇的发现,儿子的脚上竟然穿着一只绣花鞋。
那分明就是自己前几天在农村收回来的绣花鞋啊!
一个男孩子,穿着绣花鞋,大半夜的在客厅里走来走去做着奇怪的事情,看的李麻子毛骨悚然。
他当即就意识到,那只绣花鞋肯定有问题。
于是第二天,他毫不犹豫的就把绣花鞋给丢的远远的。
可没想到事情并没有结束,到了晚上,李麻子就听见儿子的房间里传来一阵阵女人唱戏的声音。
李麻子当即就冲进房间,他惊恐的发现,那双被丢掉的绣花鞋,竟然又找上门来了,而且就穿在儿子的脚上。
儿子还翘起兰花指,有模有样的在唱着越剧《沉香扇》。
那声音,俨然就是一个女人。
儿子看见李麻子之后,还翘起嘴角诡异的冲他笑了笑。
李麻子大惊失色,当即就把儿子给叫醒。可儿子醒来以后,却说什么都记不起来了,更不知道那只绣花鞋是从哪儿来的。
李麻子吓坏了,干脆直接把绣花鞋丢到了屋外的水井里。
可没想到,到了第二天晚上,李麻子被一阵强烈的窒息感给憋醒。当他睁开眼的时候,发现儿子浑身上下湿漉漉的,正掐着他的脖子。
一边掐,嘴里还骂骂咧咧:“为什么要淹死我?为什么要淹死我?”
那力气非常大,完全不像是一个小孩子的。
要不是李麻子从旁边抓了一个酒瓶子,砸在儿子脑袋上,怕是就被活活掐断气了。
李麻子清醒了之后,恍恍惚惚的发现,儿子浑身是水,一只脚上还穿着那只同样湿淋淋的绣花鞋。
他顿时意识到一个恐怖的事实,儿子竟然爬到水井下边,把绣花鞋给捞出来了……
可是水井很深,而且根本没有攀爬的地方,儿子究竟是如何下去的?想到这一点,李麻子就浑身发抖。
这个儿子可是他的命根子,如果儿子有个三长两短,李麻子活着也没啥意思了。李麻子知道肯定是绣花鞋在捣鬼,倒卖过多年古董的他,也意识到这只绣花鞋可能就是传说中的‘阴物’,当即就把儿子脚上的绣花鞋给脱了下来。
脱下来之后,儿子就醒过来了,同之前一样,所有的记忆都没有了。
李麻子很害怕,安抚好儿子之后,就赶紧带着绣花鞋来找我了。
因为但凡古董一条街的人都知道,只有我们家才收这种不祥之物。
听李麻子这么一说,我心里边也开始突突起来。
以前看父亲收阴物,基本上没遇到过这种情况啊!大多数都是害主人家常丢东西,鸡犬不宁之类的,那种阴物,随随便便一套小手段,就能给制服。
像李麻子所说的这种情况,应该就属于‘大凶之物’了吧?
我有点头大,没想到第一次开张,就这么棘手。
做我们这一行,有“三不收”,分别是伤人性命者不收,乱人气运者不收,吸人精血者不收,这是最基本的原则,同时也是我们自保的手段。
所以收这件阴物之前,必须得先弄清楚这东西究竟凶到了什么程度?有没有违背这一行的规矩。
李麻子当场点头答应。
我用生石灰涂抹在手上,这是避免沾染晦气的法子。
黑色的包袱打开,一只沾着水的绣花鞋,就展现在我的眼前。
不得不说,绣花鞋上的图案,十分精巧,针眼细腻,大红色的图案,经过这么长时间的洗礼,竟然没有丝毫的褪色。反倒是被水一打湿,显得更加的鲜艳,发红,在昏暗灯光下,看起来就好像是一抹血。
我皱了一下眉头,盯着李麻子问道:“怎么就一只鞋,另一只呢?”
李麻子说道:“只有一只鞋啊。”
我倒吸一口凉气,冷冷的将鞋子重新盖上:“你拿走吧,有人要害你,我帮不了你!”
李麻子一听,脸都绿了:“别介啊张家小哥,我知道从你爷爷那辈开始,就专收别人不要的鬼东西,这只鞋就当我送你了成不成?你可一定得帮帮我,你知道儿子对我有多重要。”
我冷笑道:“你应该很清楚,即便是普通成双成对的古董,分开之后,也会给主人造成精神上的困扰,更别提这双绣花鞋了!除非能找到另一只鞋子,否则我帮不了你。”
李麻子此刻已经是满头大汗:“可是那户人家告诉我,他家里就只有一只鞋子啊……”
“不对吧。”我说道:“如果两只鞋子没在一块,为什么那户人家没有闹鬼?”
听我这么一说,李麻子咕咚一声就给我跪下了:“张家小哥,你可别吓我,什么闹鬼?这他妈就是一只有点邪性的鞋子而已,跟鬼有什么关系。”
我这才意识到自己的话有些过分了。
的确,做这一行的从不信鬼神之说,发生在李麻子身上的事件,也只是阴物作祟罢了。
是鞋子的主人生前的念力太强,再加上种种环境促成,这才让这只绣花鞋成了‘阴物’。我连忙给李麻子解释了一遍,李麻子脸色这才有所好转。
他问我接下来该做什么?
我说帮你可以,不过若是帮了你,这双鞋子必须免费送我才行。
这是我的头一单生意,不好推辞,而且万一成功了,对我以后的生意,肯定是有水涨船高的帮助。
李麻子点头如捣蒜:“别说一双鞋了,连我铺子一块送你都行。”
接下来,我得判断一下这只鞋子究竟凶到了什么地步?
光凭李麻子的三言两语,我还真不好下结论。
所以我告诉李麻子,让他明天晚上在家里等我,我亲自去一趟。到时候两个大男人坐在客厅里一个晚上不睡觉,看看这只绣花鞋还能不能再搞事!
小孩子的阳气都很弱,阴物想要影响到小孩子的神智是非常轻松的,但却很难影响到血气方刚的大人,因此小孩子最容易看见鬼,大人除非时运背,否则一辈子都可能看不到鬼怪。
李麻子弱弱的问我,能不能先把鞋子留下来?
我当场就拒绝了,因为我他妈心里也害怕啊。
一整个白天,我都惴惴不安,闭上眼就是绣花鞋的事。
头一次对上这东西,心里难免紧张。我基本上可以判断,这是一件非常凶的阴物,具体凶到什么程度,还不知道。
人总是对未知的事情产生恐惧。
想起爷爷和父亲,一提起年轻时收阴物的遭遇,都感慨万千,可想而知这东西有多厉害。
我也没心思做生意了,干脆关门歇业一天,抽了两包烟。把老爹传给我的本事,在脑海里过了一遍,想着各种应对的法子。
虽然在我看来,我所制定的计划已经万无一失了,心中却依旧不踏实。
一直熬到第二天晚上八点,我才来到了李麻子家门口。
李麻子早就等的不耐烦了,看见我简直比看见亲爹还亲。
我没工夫跟李麻子寒暄,让他带我熟悉一下他家的环境。这样万一真的遇到什么麻烦,还能随机应变,实在不行就逃命。
李麻子家是平房,屋外就一扇大铁门,一个小院子,一口水井。
屋子里两室一厅,因为没女人的缘故,家具什么东倒西歪的,还弥漫着一股怪味。
我找了一圈,也没发现什么不正常的地方。
然后让李麻子带我去看放绣花鞋的地方。
那只绣花鞋和其他几件收来的古董,都被李麻子搁在了客厅的一个偏僻角落,并不起眼。
不知是不是心理作用,看见这只绣花鞋,我就感觉特别扭,具体为什么又说不上来。
仔细盯了一会儿,李麻子问我看出门道了吗?
我摇摇头说没有,李麻子有点失望,不过也没说什么。
既然这只绣花鞋盯上了李麻子的儿子,我决定将李麻子的儿子暂时捆起来,这样他就接触不到鞋了。
而我和李麻子决定一晚上不睡觉,看看这只鞋还能不能闹出动静来!
上半夜的时候还好说,我玩电脑,李麻子看电视,李麻子的儿子可能是这几天给折腾的够呛,早早的就睡了。
不过到了下半夜,我的眼皮就有些打架了,实在困得不行。
带来的一包玉溪都被我抽光了,也找不到提神的东西,我便让李麻子先盯一下,我小睡一会再接他的班。
李麻子不敢休息,时不时的回头看一眼儿子。我也放心了,只要李麻子不睡就不会出事。
不过感觉没睡多久,我就被一阵流水声给惊醒了,我猛的睁开眼,第一件事就是看李麻子的儿子。
还好,他儿子安安静静的躺在床-上睡觉,看上去睡的挺熟的,传来阵阵轻微鼾声。
我放下心来,于是懒散的打开电脑,准备玩玩电脑游戏。
不过,院落中那哗啦啦的流水声,却依旧接连不断的传来。
我当下纳闷的问李麻子怎么回事,是不是水管破了?可是李麻子并没有回答我。
我再次问了一句,依旧没人回答。
我立刻扭头,这么一看,顿时给吓懵了,李麻子竟然不见了。
而在他坐过的沙发上,还有一滩水渍。
不好!我的所有睡意全都被吓没了,心里只有一个念头:李麻子究竟去了哪里?
我立刻在房间里找了一圈,不过并没找到李麻子的身影。
对了,那只绣花鞋。
当我来到客厅角落的时候,却惊骇的发现,那只绣花鞋也跟着不见了。
我脑子嗡的一声就乱了,浑身上下都是鸡皮疙瘩,李麻子肯定是出事了!
我当即就掏出手机,准备打他的电话。
可就在此时,客厅里传来一阵咚咚咚的脚步声,我立马转身去看,差点贴上了李麻子的脸。这家伙竟然不知什么时候溜到了我背后,一动不动,一双死鱼眼呆呆的等着我。
我给他给吓了一跳,立刻喊了一声:“李麻子,你发什么神经。”
李麻子却根本不理会我,只是盯着我看了一会儿,就又开门出去了。
我顾不上身上的鸡皮疙瘩,匆匆忙忙的就追了出去。
外面很黑,清冷的月光笼罩住院子,让小院看起来更加荒凉,让人产生了一种恐怖的感觉。
虽然害怕,不过我知道自己根本就没有回头路,只能硬着头皮去找李麻子。
而直到这会儿,我才发现,李麻子手中竟拿着一把剪刀,肩膀上还搭着几条毛巾。剪刀反射着月光,照着他的半边脸阴森森的。
我的心噗通噗通狂跳,心道莫非李麻子受了绣花鞋的蛊惑,要自杀?
可自杀干嘛要找这么多条毛巾?
李麻子走到井边就停了下来,那口水井距离我不过十几米的距离,可短短的十几米,却让我走的浑身大汗淋漓,气喘吁吁,好像走了一个世纪那么漫长。
不远处一棵大树上栖息的几只鸟,也忽然扑楞着翅膀飞走了,把我给吓了一跳。
鸟飞兽散,绝对不是什么好兆头!
我目光一眨不眨的盯着李麻子,知道他被那只绣花鞋给影响了,可也不敢去贸然打扰他。
因为想要解决李麻子家的事,就必须知道这只绣花鞋的来历!
李麻子动作麻利的从古井下面打了一桶水上来,让我感觉很诧异,他大半夜的打水干嘛?
接着,他将所有的井水,全都倒进了一口大锅里,然后开始添柴生火。
他的动作虽然不自然,可看得出来,他对此十分熟练,真是搞不懂这家伙究竟在搞什么。
接着,李麻子就对着那口井,嚎啕大哭起来,哭完了之后就又开始笑,那场景要多吓人有多吓人。
我深呼吸一口气,决定还是先把李麻子给叫醒再说。
不过,我刚靠上去,李麻子就捂住肚子,开始痛苦的打滚。
他的表情很痛苦,好像正经历着一场生死折磨。可诡异的是,他的嘴巴张的大大,明显想要尖叫,但喉咙却发不出一点声音。
我被李麻子给吓坏了,忍不住倒退了两步。
李麻子在月光下痛苦挣扎了一会儿,便强忍着爬起来,然后用毛巾,在锅里的开水上沾了沾,之后捂住了裤裆,轻轻的擦拭着。
他全身都在使劲儿,将力量全都集中在了下半身。努力了好长时间,他忽然全身放松下来,躺在地上大喘着粗气,好像刚刚完成了一项艰难的运动。
而我却看的目瞪口呆,因为我终于搞明白他在做什么了,他在给自己接生!
对,就是接生,刚才刚才那一系列动作,分明就是孕妇分娩时的情况。
现在分娩完成,李麻子自然是没有力气了。
看到这里,我的大脑忽然灵光一闪,我似乎知道,那只绣花鞋究竟是什么东西了。
莫非就是传说中的‘子母肉印’?
既然搞明白了绣花鞋的来历,也没必要让李麻子继续折腾,因为这时李麻子已经摸出了剪刀,准备给自己‘剪脐带’。
我当即就跑进屋子里,将李麻子家的色拉油给搬了出来,全都倒在了他的脑袋,以及那只绣花鞋上。
因为爷爷曾告诉我,子母肉印,其实就是孕妇的怨念。那些孕妇十月怀胎,却因为生不下孩子难产而死,临死前的一口怨气是很难消散的,往往会被吸附在随身的衣服鞋子中。
这些沾染了怨气的衣物,就被称之为:子母肉印。
但凡接触了子母肉印的人,都会患上一种奇怪的梦游症,重复着孕妇生前的事情。比如洗碗,洗衣服,生孩子等等。
虽然不伤人性命,却往往能把人搞得精神分裂。
想要治子母肉印并不难,这东西最害怕的就是油,只要浇上一盆油,梦游症患者就会立刻苏醒。
等我做完这一切,李麻子果然清醒了,嚎啕大哭的从地上爬起来,连滚带爬的就要离开那口井。
我连忙追上去,把李麻子给拦住:“李麻子,安静点,没事了!”
李麻子这才没有那么惊慌,一把抓住我的胳膊说道:“张家小哥,你肯定知道怎么对付这只鞋子,对不对?妈的,刚才我竟然觉得自己是个分娩的孕妇……”
我一脸严肃的对李麻子说道:“李麻子,听我说,你碰到的这东西叫子母肉印,是一种很邪的阴物。我现在还不能确定,你去给我弄点母乳和橄榄油来,不要多,三十毫升五十毫升就行。现在就去,再晚我恐怕就来不及了。”
李麻子听我这么一说,当即就傻了眼:“橄榄油超市就能买到,但母乳你让我上哪儿去弄?我又挤不出来。”
我急的好像热锅上的蚂蚁,这李麻子却还有时间跟我开玩笑。我当即就怒了,说找不到就别找了,老子还不愿意管这件事呢。
记住,半个小时之内找不到,就算是我爷爷亲自来都摆平不了。
李麻子看我这表情,也知道了事情的重要性,二话不说扭头就跑了出去。
我则赶紧走进屋子,李麻子的儿子已经醒了,一脸恐惧的望着我。
我毫不犹豫的解开捆在他身上的绳子,说道:“去人多的地方,今天晚上不要回家。如果明天不见我和你父亲,千万别找,我们会回来的。”
李麻子的儿子也知道这几天发生的怪事,看我表情严肃,他也给吓坏了,哆哆嗦嗦的不断点头。
送走李麻子的儿子,我抓紧时间在屋子里找到了另一桶色拉油,把口子剪大了之后,就将那只绣花鞋丢进了油桶里。
我仔细的观察着绣花鞋,发现绣花鞋上的红色在一点点的褪去,而金黄的色拉油,也逐渐变成了血红色。
我倒吸一口凉气,如果这只鞋子真是子母肉印的话,我未必能收拾的了。
我一直蹲着观察绣花鞋,绣花鞋泡在食用油里面,一动不动。周围静的可怕,我甚至都能听见自己的心跳的声音。
十分钟过去了,二十分钟过去了,二十五分钟过去了,院落中依旧没传来李麻子的声音。
我心急如焚,前半个小时,应该没啥问题,可再过半个小时,这桶油未必能治得住绣花鞋!
我心里把李麻子的祖宗十八代给骂了个遍。眼瞅着半小时就要过去了,而在最后三分钟,李麻子终于回来了。他累的上气不接下气,一进来,就把一个饮料瓶子和一壶橄榄油递给我:“他妈的,累坏我了,现在还来得及吧?”
我哪里还有工夫理会李麻子?当即就将橄榄油和人奶倒在一个脸盆里,简单的搅拌了一下,然后把绣花鞋放在里面泡。
说来也奇怪,当绣花鞋丢进脸盆的瞬间,脸盆里的液体竟沸腾了起来,咕咚咕咚的冒泡。
那只绣花鞋,在沸腾的液体中上下翻滚,就是不沉下去。
李麻子看傻了,目瞪口呆:“这……这他娘的是什么情况?”
我手掌心都出了汗,视线一刻不敢离开脸盆。
直等到最后,液体不再沸腾,那只绣花鞋也终于沉了下去,我这才算是松了口气。一屁股蹲在地上,擦了一把额头上的冷汗:“成了。”
李麻子松了口气:“那就好,那就好。”
“好个屁。”我白了一眼李麻子:“这个法子只能压它一时,却压不了它一世!过不了十天半个月,这绣花鞋又得闹腾,到时候你搬家都没用。”
李麻子傻眼了,连忙问接下来怎么做?
我深呼吸一口气,说道:“先确定一下这到底是不是子母肉印吧!”
我取了一些母乳,然后浇在了李麻子平时放绣花鞋的角落里。
很快,原本干净无一物的地面,开始逐渐的出现一些淡淡的水痕。
直等到最后,那水痕竟形成了一大一小两个脚印,紧紧的贴在一块,十分清晰。
李麻子更害怕了,问我到底怎么回事。
我黑着脸说道:“那大的脚印,是母亲的。而小的脚印,是她刚分娩出来的孩子……”
李麻子目瞪口呆:“怎么又蹦出来一个孩子?”
“你忘了,刚才还是你分娩的呢。”
李麻子脸一抽,很明显是想起了之前发生的一幕。
我又简单的跟李麻子解释了一下子母肉印,这子母肉印,实际上是孕妇惨死的时候穿过的衣服鞋子。
因为孕妇在怀孕的时候,母爱是最强的,意外惨死肯定心有不甘,怨念最大,所以就会影响到她随身的衣物。
孕妇最怕吃的就是橄榄油,因为会让她们滑胎。而母乳,又会让她产生妒忌心理,所以可以利用这两样东西,暂时压制住子母肉印,不过肯定不能压制太长时间。
除非找到另外一只鞋,让两只鞋呆一块,这才是完美的解决之道。
李麻子抓着头发,一脸愤怒的吼道:“张家小哥,麻烦你跟我走一趟!他妈的,我非要找卖我鞋子的那户人家算算账,差点把我给害死了。”
我立刻拦住李麻子,说你到了别人家,可千万不要乱来,否则惹怒了人家,绝不会把另一只鞋子给你的。
李麻子咬了咬牙,最后还是硬着头皮答应了。
今天晚上是去不成了,因为我看李麻子的表情,恨不能把人家抽皮扒筋。
我尽量宽慰李麻子,说人家可能只是卖个东西换换钱,并不知道内情。无论如何,得先把李麻子的怒气给压下去。
这一晚上,我几乎没睡觉。一直到东方朦朦亮,才总算小憩了一下。
可刚睡没多长时间,就被一阵急促的敲门声给吵醒。
原来是李麻子的儿子回来了,看见我们都没事,高兴地又蹦又跳。
李麻子语重心长的对儿子说,这两天自己要出一趟远门,解决一点事情,让他尽量在学校住,千万别一个人呆家里。
李麻子的儿子倒是听话,当即点头答应。
之后,我和李麻子就开车前往他的老家。
李麻子的老家在河南开封,和中国大部分农村一样,脏乱差,连公路都没修到位。
正是因为交通不便,才促成这里的古董市场。
我不由得赞叹李麻子骗古董还真会挑地方。
这里刚刚下过雨,地面泥泞,轿车根本进不去,只能停在村口,我们两个步行进去。
当我们路过一间破破烂烂的老房子时,李麻子就说到了。不过我俩一看,顿时绝望了,此刻大门紧锁,透过缝隙能看见院子里的杂草,各种乱七八糟的锅碗瓢盆都堆满了。
不用说,这户人家跑路了。
李麻子忍了良久的愤怒,终于爆发出来,一脚就把门给踹开,坐在门槛上破口大骂。
李麻子骂了没多大会儿的功夫,隔壁就走出了一个农村大爷。瞥了一眼李麻子,满脸的不乐意。
我连忙上去问大爷,这户人家怎么跑路了?
大爷没好气的说道,不跑路能怎么办?这户人家闹鬼,再不跑路就得断子绝孙。
我大吃一惊,知道其中肯定有蹊跷,当即把口袋里的一包玉溪塞进了大爷手里。大爷的表情这才有所缓和,跟我简单介绍了一下。
原来,这户人家也是近几年从邻村迁过来的。不过自从迁过来之后,家里就开始不太平了,每到晚上小孩子都会哭,还总是能听见院子里有脚步声。
甚至这几年来,女主人怀了三次胎,可总是因为各种意外而流产。
尤其是上次卖出去一只清朝绣花鞋之后,家里就闹的更凶了!
深更半夜的,那户人家总能瞧见井边坐着一个披头散发的女人,可他们一靠近,那长发女人就会从井口跳下去,再用手电筒往里边照,却是什么都没有。
阴天的时候,还能听见井里传来女人的啜泣声,极其吓人。
这还不算什么,真正让他们搬家的原因,是有几次他们发现家里的孩子总是有意无意的站在井边,一愣就是好半天。
他们担心孩子跳下去,干脆就搬家了。
我听的是头皮发麻,浑身出冷汗。这情景,怎么跟李麻子家的情况那么相似?
不过,等我想明白后也就释然了,不用说,肯定是另一只绣花鞋在作怪了。看来,另一只绣花鞋的确就在这户人家。
只不过,有没有被他们带走就不知道了。
于是,我决定今天晚上找找另一只绣花鞋,尽量让这双鞋来个大团圆。
打定主意后,我当即把想法告诉给了李麻子。李麻子听了还有点害怕,说危险不?
我说问题不大,现在你去给我准备几样东西,晚上要用。
我的想法很简单,既然两只绣花鞋想在一起,晚上我们手中的绣花鞋,肯定会去找另一只绣花鞋的,到时候势必会在院子里留下一些‘脚印’。
我们只要顺着脚印,想找到另一只鞋子,简直易如反掌。
我给李麻子列了张清单,让李麻子尽量天黑之前凑齐。
而我则去做邻居大爷的工作,因为我们今晚要暂住在他家。
有钱能使鬼推磨,在钱的诱惑下,大爷还是爽快的答应了我。
李麻子出去半个钟头就回来了,肩上扛着一大捆柳树枝,手上还提着一个大包袱,里面是我要用到的锅底灰。
我和李麻子把锅底灰均匀的洒在院子里,接着又在锅底灰上,铺了一大层柳树枝。
李麻子问我这是什么意思?
我解释道,锅底灰可以留下绣花鞋的脚印。而把柳树枝铺成阶梯状,是告诉对方这些阶梯是可以踩得。
李麻子惊讶的说道:“张家小哥,看不出来,你是个有大能耐的人!”
我笑道有个屁的本事,都是这一行留下来的经验。我都是半生不熟,有机会让你见识一下我爷爷的手段。
接着,我们就把那一只绣花鞋,小心翼翼的放在了院子门口。做完了这一切,我们便挤在了隔壁大爷家,同时竖起耳朵,仔细的听着院子里的动静。
农村没什么娱乐项目,所以村子早早的就安静了下来,静的哪怕一根针掉在地上,都能清晰的听见。
李麻子是真害怕,在墙角下蹲了不到半小时,就给吓出了一头冷汗,面色红润,手都跟着哆嗦起来。
“张家小哥,咱们现在没危险吧?还有你到底有几成把握能治得住这东西啊?先跟我透透底,不然我心里慌得很啊。”
其实我比李麻子还紧张,如果这招不奏效,我就真的黔驴技穷了,而且很可能连自己都会被绣花鞋给缠上。
不过在李麻子面前,我必须要保持镇定,只是淡淡的说道:“有九成把握。”
大厅里老旧的破钟,滴滴答答一秒一秒的走着,听的我心里发虚,时间过得很慢,才过了一个小时,我都打了三个寒战了。
而且村子里非常暗,没路灯,甚至连月亮也被乌云给遮住了半张脸,想想我们和那只恐怖的绣花鞋只有一墙之隔,我这心里边就各种突突。
隔壁院子安静极了,按道理说反而有点不对劲!
因为农村里的荒宅没有老鼠和蛇,太说不过去了。我想了想,这恐怕就是那只鞋子的功劳。
毕竟那只绣花鞋太凶了,而蛇鼠这类不见光的动物,对凶气的感应,是最为强烈的……
当半夜十二点的钟声敲响以后,我全身的神经都紧绷了起来,如果不出意外,绣花鞋也应该有动静了。
果不其然,对面开始有动静传来。
那似乎是一阵轻微的风,吹进了隔壁院子里,伴随着堆积的板凳跌落下来的声音。
李麻子瞬间倒在我身上抽搐起来,我骂了一句没用。
很快,那阵轻微的风就停了下来,院落的灰尘,吹的满天乱飞,我们身上都落满了灰尘,连呼吸都能吸进去一大把锅底灰,实在恶心。
我强忍着不让自己打喷嚏。
咚咚,咚咚!渐渐的,院子里竟开始传来脚步声。
那声音一开始很模糊,不过随着脚步声的靠近,我能听的一清二楚。
就好像是一个人瘸着腿,在院子里走来走去。
我尽量不让自己胡思乱想,可脑子还是不由自主的浮现出一个穿着白衣服,披头散发的女人在院子里到处找鞋的情景。
而在脚步声临近我们的时候,竟然戛然而止了,李麻子又开始抽搐起来,我的心也跟着噗通噗通乱想。
妈的,莫非被发现了?
李麻子不自觉的抬头看墙壁,弄的我也很不舒服,开始幻想那长发女人爬到墙头上,居高临下看我们的场景。
就在我胡思乱想的时候,那口古井之中,竟开始咕咚咕咚的冒着气泡,好像井水沸腾了一样。声音很大,在这静谧的夜里,显的尤为突兀。
隐隐约约之间,我似乎还听见古井之中,传来一阵女人凄惨的哭声。
那咚咚的脚步声,再次响起,速度很快,就到了井边。
一阵巨大的跳井声响起,沸腾的井水终于平静了,整个世界,再次恢复一片寂静。
又等了半个钟头,没有什么后续动静传来。
我才擦了一把额头上的冷汗,说道成了。
李麻子早就吓的全身痉挛,听我这么一说,顿时长长的喘了口气:“张家小哥,给我揉揉腿,我腿抽的厉害……”
我把李麻子给扛到房间里,熬过了这艰难的一晚。
天一亮,我们就飞快的冲进了院子里。
门打开的时候,我和李麻子都起了一身鸡皮疙瘩。院落中的柳树枝,摆放的好好的,可锅底灰却被吹散了,地面上一大一小两个锅底灰组成的脚印,布满了整座院落。
而昨晚我搁在门口的绣花鞋,也莫名其妙的出现在了井边。
我知道,另一只绣花鞋,肯定是在井中。只不过,要怎样把下边的那只鞋给捞上来呢?
最后还是李麻子生活经验丰富,在村中找到了一户‘打井捞泵’的匠人,用铁钩子在古井里一顿乱抓。
起初抓出来的,都是一些乱七八糟的杂物,水草,垃圾等等。
不过很快,铁钩子就勾到了一个沉重的东西,匠人使劲了吃奶的力气,都扯不上来。
我和李麻子干脆一块上去帮忙,才总算把那东西一点点的给拽了出来。
而当这东西出了井,所有人都傻眼了。
那竟是一口破柜子!
那柜子样式很古老,表面的红漆都泡软了,两扇柜门死死锁着。
我找了根铁棍,才总算把锁给撬开。
在锁被撬开的瞬间,我手里的钢棍咣当一声落在地上,旁边的李麻子更是尖叫一声跑开了。
一具白森森的骷髅,就狰狞的缩在柜子里,身上的粗布衣裳尚没有完全腐烂,勉强能辨认的出,那是一套满清时期的衣服。
而在骷髅的脚上,还穿着一只血红色的绣花鞋。
尽管其他的衣服都泡化了,可唯独那只红色绣花鞋,依旧如崭新的一般。
我仔细观察了一下骷髅的腹部,发现腹部的骨头里,竟还有一副小小的骸骨。不用说,在她死的时候,已经怀孕了。
一切迹象表明,我所遭遇的,就是子母肉印。
邻居大爷叹了口气,蹲在一边,点了一根烟,静静的抽了起来。
我知道大爷对这只绣花鞋的故事,肯定有所了解,就蹲在大爷旁边,让大爷跟我讲讲。
大爷明显不愿对这件事多提,只是简单说了几句:“清朝的时候,这里住着一个大户人家。他家少爷风流倜傥,搞大了一个女丫鬟的肚子。那女丫鬟不愿堕胎,于是少爷干脆就把女丫鬟装进柜子里,沉到井底了。那双绣花鞋,是少爷送给女丫鬟唯一的一件礼物,她很珍惜……”
说完后,大爷就站了起来:“我去告诉村长一声,明天全村凑点钱,给她买副棺材葬了。”
而我则趁没人的时候,把骷髅脚上的绣花鞋给脱了下来。
按照我和李麻子的协议,这只绣花鞋就归我了。这家伙还挺会来事,回家之后没多久,就又大包小包的提了很多东西来感谢我。
晚上他就留在我家里喝酒,喝多了,李麻子就迷迷糊糊的问我,为什么要收这些别人眼里的不祥之物?一双破鞋子能卖几个钱?
我说不多,碰到懂行的,也就几十万吧。
李麻子顿时把刚喝下去的一口酒给喷了出来,我估计他肠子都悔青了。不过他并没有开口跟我提分成的事,这点脸,他还是要的。
不过他提出往后再找到什么阴物,能不能五五分账?
这是打着灯笼都找不到的好事,我当即答应了。
之后,我就把子母肉印的消息,通过我的渠道,在圈子里散开了。没几天,就有一个打着官腔的啤酒肚找上门来,简单的跟我寒暄了几句,便提出要看看子母肉印的想法。
子母肉印这东西,虽然是不祥之物,但只要成双成对的摆在家里,却可以官运亨通。
对方是官场中人,我的语气尽可能的恭敬,把子母肉印夸上了天。
那啤酒肚倒也挺爽快,只是问了一句没啥副作用吧?得到我的万分肯定之后,就用八十万把子母肉印给收走了。
做古玩的,都是三年不开张,开张吃三年。
而我们阴物商人,是十年不开张,开张吃十年!
这八十万,简直就跟白捡来的差不多,我还是蛮高兴的。
拿到钱的第一件事,就是将这间古董店上上下下收拾了一通,我已经暗暗决定,日后就靠这活了。
光装修就化掉了我差不多一半的钱,剩下的四十万我都存进了银行。干这一行,投资多见效慢,所以手头时刻都得留点现金。
接下来一整个月都没有接到任何生意,我心里未免有些急躁起来,毕竟每天守在店里太磨人了。
没想到我的第二笔生意,竟然也是李麻子带来的……
那天李麻子心情不错,带了一大堆东西来看我。看他满面红光,说话有底气,我就知道这家伙找我肯定有好事儿。
这家伙和我不同,他的店都是交给伙计打理,自己一有时间就往穷乡僻野里钻,收古董,卖古董,而且入行时间早,人脉广,比我的阅历丰富的多。
所以当初李麻子提出要跟我合伙的时候,我才说是捡了个大便宜。
李麻子提了一瓶三百多块钱的‘中国蓝’,我点了一份牛肉火锅,吃喝了起来。
我就问李麻子,是不是有生意上门了?
李麻子冲我咧开嘴笑了:“张家小哥,这次是有大生意上门喽。上次光他娘的一双绣花鞋,就让你给卖了八十万。我有种感觉,这次咱们至少得赚一百万以上。”
我立刻来了兴趣,让李麻子详细跟我说说。
这李麻子当下喝了口酒说道,自从上次见我赚了八十万之后,他就没心思干老本行了。因为虽然古玩也是暴利行业,但现在国家查得严,生意越来越难做,而且绣花鞋是他打眼了,所以赔了一笔钱,他就想搞一笔阴物生意,来好好的翻翻本。
他走南闯北这么多年,也听说过古玩闹灵的事,所以回去之后就凭记忆,开始把以前听过的怪事,给仔细回忆了一遍。然后又仔细的筛选,一家家的去调查,想看看哪家还在继续闹灵。
当然,阴物可不是那么好找的,很多传的沸沸扬扬的怪事,大都是人民群众杜撰,并没有真实根据。
不过这李麻子耐心极大,最后愣是让他从上百条信息中,找到了一条线索!
在他的老家,有一件事儿特别出名。
清末时期,本地有一户名门望族,那户人家的族长费了好大力气,才把女儿送到了皇宫,做了溥仪的妃子。
清朝灭亡的以后,妃子被一个老太监给护送回了老家,回来时,还拉了一马车皇宫里的宝贝。
结果那户人家还没高兴多久,全国再次爆发了战乱,战乱中,家族里的宝贝差不多被抢了个干净,只有一件很奇怪的青花瓷保留了下来。
而庞大的家族,到如今也只剩下了一个懒汉。
庄稼长了草都不去除,一年到头就收个现成的,算是把这个家族给彻底败了。
直到有一天,一个小贩听说这户人家有宝贝,就来他家里收。那懒汉一听说家里那个古怪的青花瓷能卖两千块,当即就爽快的给卖掉了。
不过卖掉之后,就开始出现怪事,每天他早上起床的时候,身上都会鲜血淋漓,出现一道道血口子,就好像是有人用指甲盖挠的一样。
而且更恐怖的是,在他受伤的时候,竟然没有任何痛觉。
原本认为是谁在搞恶作剧,所以懒汉把门窗都死死的锁上,甚至在所有出入口,都绑上了头发丝儿。要是有人闯进来,头发丝儿肯定会断!
可没想到第二天醒来的时候,懒汉发现自己身上的伤更多了,后脊梁骨上,一道触目惊心的五指抓痕,触目惊心,粉红色的肉都翻了出来。
而再看绑在门上的头发丝儿,竟纹丝不动,房间里也没有进过人的迹象。
这懒汉当即就傻了眼,他知道肯定是那青花瓷在作怪。因为祖上有训,这件青花瓷,是传家之宝,代代相传,哪怕是走投无路,也要以性命保青花瓷。
否则,必遭血光之灾。
懒汉哪怕再贪财,在生命面前,也不得不慎重啊。
好在骗走青花瓷的是本地人的一个亲戚,懒汉软磨硬泡,没事儿就在那户人家门口骂娘,说丧气话,那户人家缠不过,终于还是把东西还给了他。
说来也奇怪,自打那之后,懒汉就再也没碰到过类似的事儿。
为了增加这件事的可信度,李麻子再三跟我说,这件事儿当时传的很玄乎,附近十里八村都知道,甚至还有一家报纸去做了采访。
李麻子也是上次无意间想起的,于是就到懒汉家里走了一趟。而这一趟他还真没白跑,因为他发现,懒汉最近又开始遇到怪事了!
每天根本不敢睡觉,因为一睡觉,第二天醒来浑身就被挠的血淋淋的。
可是,懒汉得了上次的教训,将青花瓷保护的好好的,又是怎么得罪了这东西呢?
李麻子当即意识到,这青花瓷可能是一件阴物,就告诉那懒汉,说可以找专业人士解决这件事。
李麻子自个儿开店,在村里也算有头有脸的人物,所以他一句话,就赢得了懒汉的信任。
我却听的有点毛骨悚然,说道:“李麻子啊李麻子,你可有点不太厚道!上次的事儿,差点就丢掉了小命,这次竟然还敢找这么凶的东西。”
“绣花鞋只能让人梦游,却不能害人性命,而这东西竟然可以直接伤到人,想必来头不小啊!”
李麻子有点错愕:“张家小哥,不是吧,上次我看你本事挺大的啊。”
我叹了口气,说道:“我们这一行有三不收,分别是伤人性命者不收,乱人气运者不收,吸人精血者不收。你这一样东西,就占了两大禁忌啊!伤人性命,吸人精血,这事儿我管不了。”
李麻子立刻苦苦哀求起来:“张家小哥,这事儿你不管不行啊,我都在他面前夸下海口了!大不了咱们过去看看,管得了就管,管不了就走,反正闲着也是闲着,就当是找刺激了。”
“我们还有一条规矩,就是阴物买卖,要么一辈子不插手,一插手就要管一辈子……”我冷笑道。
“你们这行怎么到处都是规矩?得了小哥,咱们明人不说暗话,你这算计客人的本事咋能用到我身上呢?太让我伤心了,咱不五五分成了,你六我四行了吧。”李麻子说道。
“这不是钱的事儿。”
“你七我三,这总行了吧?”
“成交。”
“尼玛。”
事不宜迟,我们当即就开着车,前往李麻子老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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