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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祥六年正月初二,大雪。 我眼看着瞳棕被斩头,韩式一门满门抄斩。人群中望去,我还没来得及和她再好好说一句话。 像是有什么东西在我脑子里狠狠敲打,我隐约听见彦文喊我的名字。 她是我的青梅,韩瞳棕。我还有一个竹马,彦文。 她,他,我。我们总是在一起,没有分开过。 瞳棕就像她的名字一样,有着深棕色的眼眸,很美,却没有一点大家闺秀的样子。从小跟在我和彦文身后,大咧咧的吵着要嫁给我。而彦文总是在她说完后冲我吼着,瞳棕是他的新娘。 那时的一切都很美好,五彩缤纷,炎热的夏日、寒冷的冬日都不是那么明显。瞳棕总是拉着我的手说:“走吧,青邈。” 究竟走去哪里,也许是屋前的庭院,也许是附近的古庙,也许是常去的桃树旁… 要去的地方有太多,她总是眉眼弯弯,笑容甜美,清澈的说:“走吧,青邈。” 好像还能回到炎炎夏日,河畔凉风,一颗巨大古老的桃树迎风招摇,像老者的筋骨与白髯。瞳棕看我时的眼睛似璀璨星光,矫健的摘下一枝满是桃花的树杈,抵到我手前,声音明朗:“既然是我送给你的,那这就该是你这辈子见过的最最美丽的桃花。”她浓如蝶翼的睫毛下藏着娇羞容颜,在阳光下灼的发烫。 伴着凉风,我原本想把她的碎发掖回耳边,却碍于害羞把原本伸向她脸庞的手转向那只满是桃花的树杈,嘴上不饶人的说着:“我看这是这棵树上最难看的桃花。”却怎么也藏不住嘴边的笑意。 我从来都做不到瞳棕那样坦诚,甚至也不曾去想我对瞳棕的爱意。好像就该是这样,瞳棕总该是这样围着我转的。 镂空的花窗吹来阵阵花香,屋子里只能听见狼嚎划过宣纸的声音,我在为瞳棕画像。她总是要求我画她的一举一动,乐此不疲,简直成了执念。却苦了我,原本该寄情于山水的画师就这样泯灭在她手中。 我停下手中的笔问她:“你为何偏要让我画大口吃西瓜的你,这对于你将来欣赏自己的美来说没有任何意义。”我实在不能理解她为什么总是要让我画这样,甚至有些滑稽的画面。 她不以为意,吐掉嘴里的西瓜子:“我觉得真正的美女吃东西时也是极美的,就像上回,你画的那幅我在吃面条的画。”说着又吐掉一颗西瓜子。 我扶头轻叹:“那你先把你嘴巴,还有脸颊上的西瓜子弄掉。” 她简直是令人发指,伸着舌头去够嘴巴的西瓜子,嚷着:“青邈,你来。” 我慢吞吞的走过去,我当然不用问她叫我做什么,她只是想让我把她脸上的西瓜子弄掉罢了。 “其实上次你吃面条的时候牙上沾了菜叶。” 我重新拿起笔,认真的画起来,还好我是一个不爱写实的画师。 实际上瞳棕是个很美的女子,却不知是谁告诉了她,美丽的女子是不注意言行举止的。虽然她总是把这个过错按在我身上,但那不可能,我心里的美女绝不是她这个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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