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拂晓的晨光散在树顶，沿着树枝落到了雪地上，映射出七彩的光芒。 林迷迷糊糊的睁开眼，伸手擦去了车窗上的水雾，外面的景物逐渐清晰起来。女孩儿的脸突然浮现玻璃上，林吓了一跳。仔细一看，原来是身旁的女孩儿。 车里的灯光勾勒出她脸上的轮廓，远山上积雪映出的七彩光芒，和女孩儿的侧脸重叠在一起，形成了一副梦幻般的光景。女孩儿在这个时候缓缓醒了过来，光芒从脸上钻到了眼睛里面。 “喂，醒了？”她说。 林有些心虚，像是偷窥的时候被人抓住了似的。目光往回缩了缩，又迅速转到了远处的山峰上。 “嗯，刚醒。” “还是没信号？” 他拿出手机晃了晃，摇摇头。 “唔。”她想了想。“还是沿着路走吧，说不定能走出去！” “呆在这里多好，还有啤酒。只要老实呆着，总会被找到的。”林觉得昨晚的醉意还没有褪去。 “好吧，那我先走了！”女孩儿拉开车门，寒气从门外面涌了进来。他看到她的肩膀缩了缩。 “至少带上这件外套。” 她拿着外套，表情有些奇怪。 “我还有这么多啤酒呢。” “那你，保重。” “祝你好运。” 果然，自己还是醉着的，他想。 --------------------------- 林自己也觉得奇妙，前一天下午还互不相识的两个人，因为雪崩被困在了一俩车上，就这么互相取暖着聊了一夜。他甚至不知道对方的名字，但却知道她看什么书，喜欢什么音乐，和咖啡加不加糖。然后又就这么分别了，倒像是雪山里人们经常提起的传说。 在接下来的很长一段时间，他都认为那是自己醉酒后的错觉，直到看到了手机里两人与星空的合照。（大概是他睡着时拍的。） 两人后来也不是彻底没有了交集。 某一年，刚度完蜜月的林在雪山下的咖啡屋里又遇见了她，即使时隔多年也一眼就人了出来。 他给她看那张照片。 她还他那件外套。 “以为我死了？”她说。 “有点儿。” “真这么想过？” “......忘了。” 两人喝了几瓶啤酒，又各自离开。他们之间的联系，大概也仅限于那件外套了。 临别的时候他又想起那天晚上。 他说。“人生本来就是徒劳的。” “谁的话？” “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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