蝴蝶漩涡的中心

关于周明宇的死亡，仍旧是个未解之谜，这个话题网络上的关注度屈高不下 ，多次霸占热榜第一。这不仅仅是因为周明宇身份的特殊性，更多的原因是在之后身件接近尾声时发生的一连串至今令人生疑的血案。

吴豪和他的前辈们一样，认为这件案子的奇异仅仅是媒体渲染的结果，只不过迫于舆论的压力，专案组没有解散，可笑的是这个名存实亡的专案组竟在一年后发挥了重要作用。

这个案件最后与周明宇谋杀案共同被称为9.22专案。

新一轮案件发生在明宇公园，一样的死法，一样的手段，一样的政府高层。现场的一切告诉人们这件事与一年前以凶手畏罪自杀结尾的周明宇谋杀案脱不了关系。

专案组此时才真正了解到一年前市议员周明宇谋杀案的始末。

一年前，身为政府市议员的周明宇被发现死在自家公寓数日，尸体高度腐烂，发现他的人是他同父异母的弟弟一个就读于首都大学的化学高材生，因为周明宇自身的政治背景，加上市长选拔迫在眉睫，而周明宇正是此次市长的热门人选，所以这件案件受到了极高的观注，连省长都亲自出马要求严查。

民间大批私家侦探横空出世。纷纷开始调查，人数多的离谱，但大多可以说以失败告终。

在逐一排查与受害人李鸿有关嫌疑人过后，案件陷入了泥谭。


……

直到李鸿曾经的下属如今的副市长投案自首，他承认一年前他与当时身在经济局的上司李鸿为了市长的位子，设计并谋杀市议员周明宇的事实，李鸿的死告诉他东窗事发了。这个杀死李鸿的人迟早会来结果自己。

副市长的投案自首，使吴豪众人又重新把重心放回周明宇身上。

吴豪很好奇李鸿是如何杀掉周明宇后平安脱身。便问他，

副市长回答说:“拿钱开路。替罪羊用钱打发，殡仪馆的值班人员用钱收买。只要钱就行了。世界上有谁不爱钱？”

吴豪什么也没说。

有了周明宇案的线索，李鸿被杀案很快告破，周明宇的弟弟周安落网，因为周安有药，有动机，有能力实施谋杀。首都大学的氰化钾试剂少了一半，而周安正是试验室的管理员。

这一半的氰化钾就是李鸿至死的原因。

逮捕周安的关健是因为他没有充分不在场证明。他只说自己在上课。但首都大学的监控证明他中午离开过，而且没有人可以证明他在哪儿。

如果没有关健的证据出现，这个高材生后半段的生活将在监狱中度过。

天不负好人，首都医院内科主任医师李玄踏门而来，李玄的到来为周安提供了起似完美的不在场证明，因为李鸿死的当天，周安正在李玄的科室做检查，周安被查出颅内肿瘤。

人心的自尊心正是周安不愿意透露真相的关健。

周安说:“因为哥哥的死亡，周围的人开始戴着有色眼镜看我，我能听见有些人暗自嘲笑我的声音，如果别人知道我生病没救了，在学校的日子我会更难过。”吴豪开始有点同情周安了。

在一番询问之后，吴豪趁无人之际，凑过去，悄悄对周安耳语几句，像是在出主意，周安不住点点头。

李玄保释了周安，而且调查小组的工作进行的并不顺利，明宇公园甚至于周边数里的所有监控全部被删除，负责的安保公司对此却作不出任何解释。

就像有鬼帮忙帮凶手抹掉了证据。

调查工作进展不顺利的同时，一家报社却奇迹般超前报道了周明宇案与李鸿案的内在关系。一瞬间，网上，社会上疯狂传播，就像一颗炸弹在市中心引爆一样，造成了极大影响。

吴豪有点担心周安的精神状况。果不其然，在新闻发布会上李玄站起来指控警方侵权，记者疯狂采访，最终导致周安精神崩溃，病情恶化。现在仍在重症监护室。何苦逼死一个有大好前程的少年？

在星辰街的小店中，一个二十来岁的青年看着报纸，想到了什么，可没动，反而把报纸一盖，睡了。

新案子发生了，与周明宇案有关的副市长凌晨被杀在家。

方圆一里的检控无缘无故被删除，副市长的女儿，唯一的幸存者说，凶手是半夜潜进来个，蒙着面，声音很陌生，但听声音很年轻。邻居也没有听见大的声响。

警方再次把目光拉回周安身上，并且明确了李玄做伪证的可能。

可同一样一家报刊又登发了一篇关于警方为结案而污陷周安的报道，同一个作者。

逮捕周安的作法，引来了无数争议，目前没有任何证据证明李玄的伪证，但周安却认罪了。
李玄以涉嫌做伪证被监禁。

审问周安时，调查员看见他的脸上有一个奇怪的印迹问:“这印迹不会是和受害人打斗时弄上的吧？”而周安一言不发。好像默认了。

周安低着头说:“是我杀了他们两个，可以结案了。但李医生没有做伪证，检查的时候我溜出去杀了李鸿。”

调查员很满意这个结果。

可他马上意识到问题，周安在撒谎，李玄说他病情恶化，医生的职业节操还是有的。他不会骗人，不会为一个小病人伪造病历，那太容易暴露了。身体虚弱的周安杀不了力气比他大数倍的副市长。他承认罪行是只是因为不想继续承受哥哥的死带来的社会压力。

次日，首都大学的魏教授声称副市长被害时他去医院看望过周安。而且脸上的伤痕是呼吸机留下的疤痕。周安被暂时释放了。

又一作者发了一篇文章“庆祝”。

消失的监控，奇怪的主编，偏袒的教授，做伪证的医生？一切都无法被推翻。可调查员仍旧一无反顾的再次抓捕了周安。给出的理由是:李玄做伪证，周安在巧妙把握时间后，突袭副市长，并且拖回副市长家中。

许多人把这份证词称为:“拙劣的谎话。”

民警押送周安走步过星辰街。

“嗨！周先生你前几天，晚上十二点订的时钟，不是要来取吗？”路边一个店铺的店主叫嚷着把一款精致的时钟送给了周安。

周安笑笑，由衷的说了一声谢谢。睌上十二点，如果周安真在十二点定过闹钟，那么周安就没有了做案时间。

调查员吃惊的问:“真的！？什么时侯定的？”

“六天前，因为是特制时钟，所以制作时间长。在前天还来催过。”六天前，李鸿遇害，前天，副市长被杀。

“你怎么知道的十二点，不可能是早上吗？”

“客人，我们的镇长店之宝挽月钟，十二点会响一次，周先生在的时候挽月钟响了，声音特别清脆。”

“那你为什么不早说！”调查员格外恼火。“抓我走吧，都是我的错，是我害死了哥哥。是我啊！”吴豪一愣，十分佩服的望向周安，有惊无险。对调查员说“看样子周先生是要顶罪啊！”

周安的嫌疑再一次洗清。众人只能发走了他。

9.22专案成了场典型的悬案。


十五年后

新的主席上位，为了立威开始整顿警署体系，一些陈年旧案的侦破被提上了日程，9.22专案的关注度与复杂程度空前之大，因此他它迅速进入了警方的视线。网络上甚至称它为“十年间最大悬案”。

此次负责的警官是张烨，吴豪在9.22专案之后的两年前就辞职了。

张烨首次拜访的人是魏教授，因为他不仅仅是证人更是他的恩师，没错，张烨与周安曾共同就读且同时毕业于首都大学。

此时的魏教授已经头发花白，也早已退休。

“老师，十五年前的9.22专案”张烨说“您做过证人，周师兄真的没有离开过医院？你真的见过他？”

“小烨，周安是个好孩子，我信他”魏教授削了一个苹果给张烨，缓缓的说出了一个模棱两可的答案。“他不会太冲动的，与其从我这找突破口，不如问问李鸿家那个幸存的小女孩知道些什么。”

张烨点点头，咬了口苹果，他有个直觉，凶手——就是周安，一定是周安！

“那老师我先走了”张烨向魏教授辞行，走到大街上，视角进入到一个角落里，好像想到了什么，发疯的大叫了起来，原来如此！他真是飞向警局，生怕遗忘了什么。一进门就大喊：“我知道关健在那儿了！”所有人都一脸不可思议的望向他。

“是周围的监控，还记的吗？明宇公园的所有监控都被人为删除了，删除监控的人一定就是凶手！”众人恍然大悟。

监控公司

“十五年前，我们的员工变化太多了，我记不清了，你问问老员工吧，他们或许还记得一些人”老板眯眼说。

张烨的目光被一张照片吸引住了，呆呆的看了半刻钟:“老板，这个人是谁？”他指向一个皮肤黝黑的小伙。“噢，他是以前的一个合同工后来干不下去走了，警官你不会怀疑他杀人吧？听说他可是个高材生，首都大学的，我还奇怪他不去那些高档地方实习，到我这个小小的安保公司上班。”

“那儿”张烨惊了

“首都大学啊！”

“就是他。”张烨招呼大家来，“老板，后来他去那儿了？”

“不知道估计离开这儿了吧。这儿移民多，来的多，走的多，人口流通大太了，而且他也只是实习的，我没有太过于关注。”

专案组

“目前第一个疑点已经解开，但是这只是第一步，本案还有一个大疑点，稍后再说，关于死因李鸿死于氰化钾中毒，副市长被勒死窒息死亡。”

“慢，如果是周安这个身患癌症的十九岁小伙，他有力气同副市长博斗吗？会不会被副市长反杀？”

“副市长身高有一米八，体重也足有一百五十斤，周安和他硬碰硬，很难赢，而且可以说是找死。”法医说。

“如果副市长早已没有反抗能力，例如被提前迷晕了呢，只要他勒绳子呢？，会不会有可能？”张烨怀疑的说。“这要看他的恢复情况。”

“也就是说有可能对吗？档案室里会有十五年前副市长家附近的监控。马上去找找”他兴奋了。

“发生了命案一定会有备份。”警员说完“但那么多年过去了，就不一定了。”

“一定有的”警员一听马上去物证课找。果不其然。“老大你是怎么知道一定会有资料的”警员一脸崇拜。

“哼，因为李鸿家不在那家安保公司管理的范围内，你去查查当天有谁去过李鸿家附近。各位，我不知道大家发现了什么。但我发现了一件古怪的事。第一场案件无论从什么地方看都是一次计划精密的谋杀，但第二次准备的太过潦草。”

“这两次案件不是一个凶手。”有人惊呼一声。

“不，是凶手一开始没打算杀那个副市长，后来才打算杀掉他的，所有第二次犯罪是在肃清第一次没杀光的蚂蚁。”张烨的推断十分大胆“第二次是候补犯罪。”

“老大，有人，但是，不对。”警员说

“有什么不对的，快点说。”

“唯一一个到副市长家排徊过一个小时的，是我们自己人！”警员不知当说不当说。“谁？”“是上个调查9.22专案的负责人吴豪前辈，他会不会只是想到凶手会对副市长动手所以才会去看看的吧。”

张烨万万没想到最后的结果会是这个，此时的他完全相信他的耳朵背叛了他。他又重复一次说“谁？”“吴豪前辈。”

“再看一遍去！”

“我看了三遍。”警员说。

张烨揉揉脑袋大叫一声“什么鬼。”“老大，要不要传唤他。”“当然要，刘法医，另一个疑点是什么？”

“其实也算不得是一个疑点，就是一个报刊曾超前报道过9.22专案的一些细节作者是一名叫做戴白的青年编辑。十五年前在国内案子过后他就去美国工作了。近期他会到国内来到时候我们就可以提审他。”

“的确是个疑点。”张烨皱眉。

数天后张烨见到了那几篇文章的作者，现在美国纽约一家报社工作的戴白。

戴白说，他之所以这么做仅仅只是告诉世人真相而已，关于周明宇，他并不想为一个死的人白费口舌。

没办法，四十八个小时未到，戴白就被释放了。繁忙之余，张烨潜进了一个网络论坛，关于周明宇死亡的论坛，现在已经很少有人发言了。

“明宇人那么好，这件事一定有隐情，别打算随便抓个人来忽悠我们。”落款是个很奇特的网名。张烨想到了另一种可能。“来个人，去查查那个戴白发表过什么文章。”

后续证明了这个可能性

当时他就意识到了一个问题，戴白好像一直在推动这件事，他说不会为一个死人费劲，但调查戴白的网上记录却发现从周明宇死亡当天起，戴白在网上及报刊上发表的质疑周明宇死因的文章多达数百篇，匿名写的更是数不胜数。戴白也有动机。

“那个嫌疑人周安在那儿？”

“不知道。我们没有跟踪调查过。”

“他的身份证有没有出入境的记录？”

“报告老大！没有！”

“从9.22专案开始后20-80天之内出入镜记录，而且至今未回的有那些身份证。”“出入境的有不少，但至今未回的，只有十几个人:吴丽娜，孟天，李玄……”

“李玄？”

“是的，有问题吗？”

“这个李玄，是周安的主治医师。他去那儿了？很有可能是他替周安买了飞机票。”

“美国，纽约。”

“为什么。”张烨头都大了。“吴豪前辈到了，老大要不你去问问他。或许前辈可以给你一点提示，灵感什么的。”

盗察室

“我去那个人家转，仅仅只是因为他说有人要复仇，要杀他。我怕别人对他下手，但是他家锁的严实我就没担心。”

“前辈问个题外话，您为什么要离职，放弃调查。”

“犯人的不在场证明太完美了。”

“这么说，前辈您也怀疑是周安实施的犯罪？”“这很勉强，但可能。”

张烨沉默许久说“别装了，前辈，我早就看出来了。为什么你和老师还有小黑都要冒着坐牢的风险帮助周师兄犯罪。”

吴豪镇定的反问他“难道你不明白？张烨，你也不是帮安瞒下来了。”

“我的确明白了，在我到安保公司看到小黑的照片那一刻就明白了你们是怎样做到的了。而且如果当年是我，我也会不顾一切的杀掉他们。”张烨彻底明白了，魏教授那句“他不会冲动”是什么意思了。

如此完美的计划不是一个冲动的人做的出来的。

“可最后还是出了点岔子，要不是一个钟表店老板作证，就真要被逮到了。”


十五年前，周安从星辰街离开后。

钟表店店员卿空递钟对老板说:“看出来了，为什么还做伪证。”

“你怎么知道的？”

“睌上十二点，挽月钟是会响，但以你的性格，半夜里你怎么会上班……？”对于老板叶流肖的“懒”店员十分熟悉。

“就算我不做伪证，他的同伙之一，在安保公司兼职的那个，也一定会站出来说周安在一起的。那些警察一辈子都不会想到他面对的敌人，不是一个人，而是一群人。周安作案的手法很简单，很高调，但没有人会意识到他的犯罪，因为他背后有一群人，包括警察都在泄露情报，做伪证。”

李玄把周安推进了手术室，周安对李玄说:“谢谢你，玄哥，还有教授，小黑，没有小黑删掉监控，我很难脱身。”李玄带着白口罩说:“没事，先做完手术吧。”

手术很成功。

周安出院的时候，李玄推他出了病房，接他的人不是别人，是戴白。而且吴豪倚着车站在他们后面，鬼悠悠的，李玄看了眼吴豪低头说:“你怎么来了，被人发现会很麻烦的”

吴豪咧咧嘴:“没事，害死大哥的几个人，都要下地狱了。”

“只是叫明宇看见了晦气。”戴白说

“哥在天堂，他们在地狱遇不上。”周安说:“本以为只有一个人，要不是豪哥，就被一个人逃了，第二次的行为的确草率了些，才让人捉住了把柄。”

“首都大学人多眼杂，魏教授就不送你了。”李玄笑着说:“安，我订好了机票和戴白一起去美国吧。别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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