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了

昨晚，母亲肚子不舒服，嚷嚷着自己老了。可是母亲怎么会老呢？
童年的记忆里，只有母亲忙碌的身影，不停的洗衣做饭收拾东西。她眼角爬上的皱纹，耳边泛白的丝发，经常跟不上我走路的腿脚，是老了吗？
一定是我把母亲叫老了。
从咿呀学语时候的“妈妈”，到学生叛逆期拉长音的“知道了妈”，再到忙碌的工作期电话中出现的“老妈”。
记不清这一生自己喊了母亲多少次，但是每次，一定都有应答。
母亲说，现在退了休，感觉没有事情做，老了。
想说句反驳的话，张开嘴却又吞回了肚子里。
母亲老了，确实老了。
她看着我从小到大，成家立业，开启新的人生。
其实，母亲肯服老，我是欣慰的，终于，她肯开口告诉我自己哪里不舒服，肯说一句，我该歇歇了。
我的母亲老了，但是她还在，不想等到我无论喊她什么她都不能应答的时候再后悔。
老了就老了吧，老妈，我们出去逛街吧……